“每一次出剑,都将是一场屠杀。”——亚维特
圆月当空,冷艳的银辉仿佛将大千世界冻结。当一切生命渐渐进入梦乡,万物俱寂,偌大的古城了无生气,散发出一阵阵彻骨的凄凉与孤独。
随着时间流逝,月色黯淡下来,抬头望去,原来,皓月的半个身子被一掠乌云遮挡。突然,一阵凄厉至极的狼嚎冲破夜晚的寂静,从远处传来。那叫声如泣如诉、若怨若怒,听得令人毛骨悚然。也不知是在发泄心中的悲愤,还是怨诉人类的无情。
夜色下,晶莹的雨丝淅淅沥沥地飘落凡尘。
城门如血,触目惊心,一颗颗头颅高悬其上。长风猎猎,乱发翻飞,一张张惨白的脸庞安详而平静。
广场上尸横遍地,犹如人间炼狱。他白衣如昔,唯有声旁的宝剑沾染了血,刽子手的血。
冰冷的青砖跪着他麻木的双膝,猎猎的西风带走他仅剩的仁慈。这一刻,他没有哭,也没有怒,眸子里的只有虚无和寒冷。
渐渐的,雨水与鲜血汇聚,仿佛一支高举血旗的百万雄师,顷刻间占领了整个广场,却独独不敢犯他周围分毫。
他抬起头,一眼便认出了她,城门正上方那个头颅。
她的笑靥宛如三月桃花,却错落于他这方十二月的冰湖,劫数早已先她一步埋下伏笔。
久久,久久凝视。他缓缓起身,拍去酒坛上的封泥,仰首豪饮。
最后,双手举酒遥遥一敬,轻轻将酒坛放回地上。长袖一甩,利剑轻吟,寒光微闪,弑之归鞘。
收回目光,蓦然转身,长发飘飞,白衣曼舞,他以决绝的背影反向而去。
你们常说:人生一场戏,生死由天意。现在,你们的戏尽了,而我的...才刚刚开始!
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目送他的,只有那一排随风摇曳的头颅,亲人,友人,爱人的头颅!
他,走了!血水雄师转眼间占领了那最后一处“净土”。雨,越下越大,高唱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