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深河坐下,队长就直问到:“工程机械市场那桩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林深河沉吟了片刻,慎重的说到:“没有太多进展,但我初步判断,很有可能是报假案。”
“哦?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队长自顾自点上一棵烟,然后仰靠在椅子靠背上,释放出身为一把手的气场。
闻到烟味,不抽烟的林深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说着自己的推断:“我们在围墙那边找到翻越的痕迹和脚印。技术科给出的鉴定是一个身高1米70-1米75之间,体重55公斤左右的瘦子,另一个身高1米80左右,体重75公斤上下。两人均为男性。”
队长没有任何表示,继续听着。
“在停放设备的库房里,地面上人员行走太多脚印混乱难以勘察,但在被盗机械后面的一台装载机上却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脚印。身高应该在1米75-1米80。这个人的脚印在围墙处没有发现,并且很难理解为什么要在这台装载机上攀爬。”林深河努力地介绍着现场情况。
“各处都未发现可疑指纹,作案人员应该做过相关防护。院子大门和仓库大门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仓库窗户有一处破损,但据营销部员工介绍,已经破了有很多天了。窗户内外有攀爬痕迹,脚印与围墙处发现的一致。这三个脚印与经销部的所有员工都进行了比对,没有发现符合的。”
“经值班的两位保安介绍,当夜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而且院子大门肯定上了锁。这一点,我们也找到院子外面的两家修理部里当夜留宿的人员确认过,他们也没听到任何装载机这种大型设备开动的声响。”
“你的结论呢?”队长其实不关心现场到底是怎么样的,他只不过是想让这个林深河自己承认,忙乎了半个月却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还没有结论,只能是初步判断。”林深河微微垂下眼睛:“这应该是内部人员在白天院子门没关闭之前,就寻机把几台机械开走了,然后又故意布置假的作案现场。但白天上班的时候,现场那么多人在,一般员工不太可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我基本认定,这是桩由经销部的经理主谋,多人参与的,自导自演的假案子。”
“嘿!那动机呢?那经理为什么要这么做?”队长似笑非笑地问到。
“恩,可能是涉及到财务亏空,挪用公款之类的,经理及其同伙需要抹平账务。至于在现场留下的借条,多半是他们故作聪明摆出来mí_hún阵。”林深河揣测着:“我觉得可以传唤该经销部的经理和重要骨干人员进行讯问。”
队长听了这话,面色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却迅速改变了主意,放弃了拿办事不力这种借口发威这种解气但却不痛不痒的做法。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一点,让林深河走得更远一些。
于是,他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说到:“我认可你的意见。小林,你真不愧是华夏警大的高才生啊,思路非常清晰,很好!就这样,你去办拘传手续吧。”
待得林深河出门,队长冷笑着自言自语:“蠢货!布置假现场?连锁都不撬,谁一看都会往内部作案想。难道那个经理是个傻子?”
他随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等到接通后,就吩咐到:“林副队长刚跟我说准备拘传那边经销部的经理和骨干配合调查。这样,你好好配合他。该上的手段就一定要上!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随后,他又拨通另外一个电话,热情的说道:“李队,我刚刚查了,你们松花湖的案子情况跟我们这边的案子确实很像啊,作案手法相似,连现场留下借条都一样。但咱们几十年的兄弟不说外话,你帮我压几天,就当你不知道我这边有这个案子行不行?也千万别把你们那案子往外传!哈哈!还是你小子透撤,老哥这点心思瞒不过你去。唉!我如今不是很艰难嘛,出此下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行,就这样!周末聚聚,场子你来点,我请客!小费要自理哦~~~!”
而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林深河,则迅速反锁上门,从柜子里取出监听耳机,开始通过刚才他乘机安在队长桌前椅下面的窃听器,收听着队长在他出门后的举动。
等到把记录了队长两次通话内容的录音带取下来揣进怀里,林深河也冷笑起来:“蠢货?!我可爱的妹妹曾经说过:我林深河不肯听从老爷子的安排,而非要干警察,不是因为我蠢,而是因为我有神经病。”
浑不知无意间引发了一场倾轧,张应宸他们此刻正在精卫海上劈波斩浪。
三百多海里的路程,即便以这艘快艇最高速度,也要一刻不停的开上十个多小时。
虽然精卫海被围在几块大陆中间,向来没有什么风浪,但由于他们没有任何航海导航设备,也不知道瀛洲的具体经纬度数,只能靠着一个指南针确定方向,所以这趟航行的成效实际上还是有很大的未知。
但张应宸早有心理准备,也不指望直达当初他参观过的那处矿山。但只要保持向南开,偌大的瀛洲总不会被他们绕过去。等到达了瀛洲海岸,那就是花时间慢慢找的事情了。
从一大早天刚刚亮就出发,一路上借助着空间隧道这个金大腿,张应宸与霍球、吉恩、慕容鹉四个人两两换班休息,并中途加了两次油后,终于在暮色将临的时候发现了天边的一抹大陆。
等到找到一处适合停靠的海边,将快艇靠岸后,天上的两颗月亮已经升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