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说是的,她要我们交出那块神玉。可是那块玉根本就不在我们手上,我们自己当时也在寻找那块玉,可是沩水河它不相信,它限我们三日内交出那块玉,否则就水淹三十六洞。
后来便有了那场在望城街角的械斗,那一天夜里,剩下的老鼠都爬回了洞里,可唯独红胖狐狸没有回来,此后老白便暂领了风水门管理鼠类。
前不久突然收到了鼠王龙哥的消息说它在铜官和荒野黒鲨决斗,让老白速派所有鼠类前来增援,其实所有鼠类现在加起来也不过几千,鼠类一直是数量最多的种类,但现在也只有几千的规模而已。谁知道到了铜官才知道,铜官镇子上有人两千四百三十一口,而这正是风水门所剩鼠族的数量。
鼠王龙哥说,这些都是死人了,他们被荒野黒鲨所害,还成了黒鲨的工具,死而不僵,黒鲨把自己的精魂附在一个老人身上,然后其他的魂魄分散在这两千四百三十一口死人身上,鼠王说让每个鼠类分别找一个人去控制,把黒鲨的魂魄从这些死人身上赶出来,它自己去对付黒鲨精魂所在的那个活人。
两千四百三十一只老鼠于是便找了各自的“大条”。有的老鼠还资质尚浅第一次控制人身,还是死人。如此,黒鲨便在两千四百三十一个人身上同鼠族争夺,鼠类控制的是人身的行动,因为这正是鼠类擅长的,而黒鲨视乎控制的是这些人的思想,如果说死人还有思想的话。
开始的时候鼠类完全占据了上风,因为它们可以控制住人的身体,本来就对控制人类好奇的年轻老鼠们嬉笑喧闹学着人说话,那些去过长沙的老鼠还把自己打扮成在长沙见过的那些自己觉得喜欢和崇拜的人,它们学人唱戏,学着人打麻将,学着人摆弄各种玩意。
更有那些玩过界的,有了一具可以自己随意支配的人身,虽然只是死而不僵而已。那些年轻兴奋的小老鼠们,便有了新的游戏,他们学着自己在长沙看到的样子,玩起了人最喜欢的窑子和赌场还有烟馆的把戏。一群老鼠体会到了人类的乐趣后个个都想变成真的人。
看似完美的一天到了晚上,总会给鼠类一个恐怖的真相,那就是到了夜深这些死人便不再受控,他们会走出自己的屋子,来到街上,一路走到湘江边,吸收江面飘来的雾气,这些人带着各种伤痕走在江边街上,而此刻是鼠类最为脆弱的时候。
慢慢的,鼠类感觉死人体内的黒鲨正变得越来越强,逐渐感觉人身不再像之前那般听话,如此的变化便是这些人的举止开始慢慢的变得僵硬起来,开始那个有如真实人类世界的铜官正在慢慢的变得僵硬起来,之前热闹的街道也开始慢慢的沉静下来。
鼠类刚开始发现自己控制的人身里正变得逆反,最开始的时候是感觉到做出一个动作后,人的身体开始莫名其妙的变热,慢慢的做出相同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困难。
直到那一天,鼠类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再也控制不了人身,感觉人身体内黒鲨已经完全主导那些躯壳,在黒鲨完全主导人身的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一股巨浪涌进铜官,两千四百三十一具人身还有他们身上的老鼠,以及铜官其他所有的一切,都顷刻之间淹没在水中,两千四百三十一只老鼠纷纷从死人身上爬了出来,发现自己正在湘江河道里的沩河水中漂流。
老白它们从陷落的铜官中逃出,飘到这水里唯一还浮起的屋子里,见到了蔡九。
蔡九问老白,龙哥还在你为何又要拜我做大哥?
老白说,龙哥不在了,龙哥说它以后不会再来了,而且那串风水门的念珠现在已经带在了你手上,所以你以后就是风水门的大哥了。
风水门的念珠?顺着老白的眼神蔡九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右手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了一串珠子,那珠子从袖子里面露出的部分像是一串普通的佛珠,好像是被煮过一般,表面的漆色已经完全褪去,只剩下一股子精干之气。那念珠每一颗上都有一个印记,那印记是一个“一”字。难道这是养父蔡一走之前带在自己手上的吗?
蔡九问老白,龙哥去了哪里?老白说他刚才在水里见过龙哥,龙哥只说让他们上前面那座飘在水中的屋子,说他们的新老大在屋子上,他还带着“蔡一念珠”。
蔡一的佛珠?蔡九这下知道了,这珠子是蔡一遁水而去之前,套在蔡九手上的。蔡九便问老白为何鼠类要认自己做主人,老白只说,历代鼠辈都遵从如此,只要这串珠子带着谁手上,谁便是主人。
他把那串小小的珠子从自己右手里取下来,想放在空中好好端详,谁知道老白看到这珠子又跪倒在了地上,他说自己不敢直视这串蔡一佛珠,让主人收回到袖子里。
蔡九说这珠子以前是带在龙哥手上吗?老白说不是,珠子只有在掌门交接的时候方才出现在世间。说完老白不经意往蔡九手上看。
蔡九低头看见自己的右手上的念珠已经不见了,而手腕上多了一圈印记,那印记就是一串念珠形状,每一颗圆形的印子里,都有一个“一”字。蔡九看到印记感觉一股子精气从那念珠印记传了过来,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想这莫非果真是蔡一当年那串主持佛珠。
蔡九只听说蔡一的佛珠戴在谁手上,谁便是林山寺的住持,怎么还又成了风水门鼠类的主人呢?
老白说,林山寺早就已经不存在了,现如今只有沩水河身上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