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官陷落后,沩水河托举着整个铜官的碎片在湘楚之地往北奔袭,远远望去就像是原野上一条巨大的碧绿水蛇,而蛇头的位置正是漂浮在水上的那以前铜官镇上大街的第二间铺子。
这时,胡麻子裤管里窜出一道白光,老白从胡麻子身上一咕噜钻了出来,嗖的一声便到了那本破书边,它先是惊喜异常的用鼻子尖凑近闻了闻,开始围着那本书不停的打转,打转途中它还穿插着把整本书都闻了个遍,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蔡九不解便问道:“老白,你在作甚啊?”
老白哪里理他,还是围着那本破书打转,转了有一阵子了,它终于停了下来,然后用胡须拱开封面,像是认真的翻起书来。
老白看了一会后,胡麻子回过神了,嘴里骂道:“妈的,这个死老鼠为何随便就上我的身,我胡麻子大侠是这么随便让人骑着玩的吗?赶紧把老子腿上的胡子扯下来,不然我一脚踩死你们这群鼠辈!”
那老白完全没有理会胡麻子的叫嚷,它接着摆弄自己眼前的破书。胡麻子这下是怒了,大脚向前一步就做出准备踩的意思,地板上那群老鼠见胡麻子出脚,哗的一声退开好几尺远,胡麻子走到八仙桌旁,对着老白大喊:“把老子身上的胡子弄出来!”
说着胡麻子就准备抬开那张八仙桌,好腾出地方踩老鼠,蔡九刚想劝住他,桌子底下的老白貌似从书里回过神来,它抬起头来发出一丝尖细的声音,蔡九听到它问:“你,你们,是不是有,有个朋友叫,叫做老贾?”
此时,时隔多年后蔡九在这紧要关头又听到老白嘴里吐出自己生死相交的兄弟名字,顿时就抖擞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他一把拉开同样惊愕的胡麻子,蹲在地上问老白:“你如何知道的老贾!?”
老白抬头和蔡九对视,嘴里说:“大哥,我是看了书里写了才知道的。”
胡麻子一把抢过来书,他把书翻到头也没有看到其它几个字,只有半边脑袋的女人上楼的那些字句,不知道被什么人胡乱写在书页上,像是有人在搞一个恶作剧一般。没找到其它字,胡麻子便说,“这书里没写啊?”
老白吱吱的笑了起来,“我鼠族的字你当然不认识,这本书是五千年前前人所做的《操作手册》”,只有各族各类的头领才有资格读懂,不懂之人看到都是些乱人心智的胡言乱语,愚钝的浅泛之辈看了怕是会走火入魔,没准看到自己的心魔以致迷乱而死。
蔡九想起胡麻子看书后的表现,越发觉得老白说得对,他转头问胡麻子,刚才你一副蠢样在床上哼哼,可是见到了什么迷你心智的东西?
胡麻子脸一下就红了,方才沩水河上楼后,胡麻子以为是他的胖球球,恍惚间他还觉得自己在铜官的家里,胖球球就坐在他床边宽衣解带,而旁边依然躺着马大姐。
想到蔡九的凌瑶跟自己的胖球球是同一个人,胡麻子便觉得自己也不便把话讲明,既然自己也愿意把胖球球让给蔡九,就没必要再说这些过去的事情,胡麻子便大度的说,九哥,我啥也没看到,就是沩水河那小女人想男人了,想必是看到我老胡生得如此脱俗倜傥,便动了老胡我的心思,把我按到了床上,不过发生了什么,我老胡还真的不记得了。我老胡岂是什么浅泛之辈,怪就怪那沩水河小女人太喜欢我了。
这时候,托举着铺子往前行飘的沩水河好像是觉察到了,只听见哐的一声,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撞到了水里的石头,整个屋子的方位一下急速改变,旋转中胡麻子一下摔倒了地上,他的头也撞到了墙上,一副奇怪的画像这时从墙面脱落,砸到了胡麻子的脸上,这下胡麻子被砸得几乎晕了过去。
蔡九护着老白,老白护着书,屋子转了几圈后稳定下来,沩水河接着往前行飘,胡麻子躺在地上找不着北,蔡九心急,他接着问老白书里都写了什么。
老白说,大哥,这本书上有我鼠辈失传的鼠文,现在没有几只老鼠能看懂属文了,但老白年长还记得一些,这书里的鼠文说天荒星己未年八月已定中土大局,真龙斗黑鲨于东海,山河湖泊各自出位,天下大乱,龙种重现,野士岭之主重生。
蔡九说老白你慢慢说,老白说大哥,你可是生于乾隆十二年,蔡九说正是。
老白说,大哥,奇怪的是这书了有一处用鼠文写的签名,签名在书最后几页上,写的是“乾隆十二年所生蔡九之兄弟老贾”,莫非大哥你还认识什么鼠辈唤作老贾的?蔡九说不对啊,老贾确实是我兄弟,但此是人非鼠也,不过蔡九心里还是一阵狂喜,自己的兄弟还活着,还把他和自己的名字都用鼠文签在了这本据说是可通异界的古书上。
不对啊,要是古书说不过去吧,老贾可不是什么古人啊?这本书为啥有个这么不解的名字,叫什么《操作手册》,蔡九说自己读书不多,真不懂这书名是何意。胡麻子说听起来可能是食谱或者郎中看病的时候参考的书籍。
蔡九问:“老白我说不对吧?老贾是我兄弟没有错,但是他跟我在白毛子大雾里失散之后算下来也不过十年,为何现在在一本古书上会有他的鼠文签名,这太说不过去了吧,老白你再好好看看,这本书难道真的是本古书吗?”
老白听了后马上摇头,他说大哥你有所不知我老白平日里总在各种地洞里面转悠,这帮鼠辈也是各种坟头大墓没少去,这东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