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一个人咒骂着,一边扫地。我心中怨恨的人不少,最令我寝食难安的就是那个骗我报名的人。我已经诅咒他无数遍,真的数也数不清了。第二个人就是我的师傅,也就是这里的老大。他不但“神通广大”,而且亲信手下比比皆是。我只敢在心里咒骂他,却不敢当面说他只字片语。因为我胆小怕事、优柔寡断、助纣为虐、没有是非观、没有勇气和恶势力作斗争,更因为这个人阴狠狡诈、六亲不认、为所欲为,吃人不吐骨头、比世上所有坏人加起来都要可恶。
当初我以为我真的是幸运儿,我真的来到了什么人间仙境。后来才知道一个道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里的所有美景都需要人为地保护和整理。这里的一尘不染是因为许多新生日夜不眠的清理,这里的鸟语花香是大家夜以继日的努力。作为新生中的新生,就算我是校长的关门弟子也一样,需要和大家一起劳动。
当我来到我的单人宿舍的时候,我真的想骂人。怪不得一人一间了,这不是房间,而是山洞。里面什么也没有,连最基本的床也没有。空空如野的山洞,使我想起了我太爷爷讲的洪荒时代,当时懦弱的人类就是居住在这种天然的山洞里。我觉得自己就是当时的“北京人”,一个自愿送来受苦受难的大笨蛋。
当我向自己的校长师傅说出要退学的时候,校长师傅白了我一眼,拿出我似曾相识的一张契约读给我听。我马上记了起来,那是那个骗子骗我签的一份申请书。可是上面没有这么多的,原来是那个骗子只给我看了一部分,把最重要的一部分隐瞒了。契约上规定,我不是毁约,不然就自愿充军六十年或者成为奴隶。我要离开这里,必须毕业才可以。
我马上有一种想自杀的念头。我在这里虽然不到二十四小时,但是已经知道这里不少内幕。据说我是这里一万零一个学员,也就是说我之前已经有一万个“学长”在这里就学。可是我问了一个看上去比我太爷爷还要老的“学长”,才知道学校成立至今正式毕业的不过百人,入学率和出师率是一百比一。众多“学长”因为不能毕业,甚至于老死在这里。我真的不想死在这个地方,也不想就这么窝囊的过一生。
我那个没有人性的校长师傅还在勉励我,说我只要努力,将来一定能出师的。说完之后,毫不留情的见我踢出了他的集办公、修炼和休息于一身的“校长室”。
就为了当初的一个冲动,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擦了十年的地,养了十年的鸟,浇了十年的花,劈了十年的柴,洗了十年的脏衣服,扫了十年的地,如今升任“校长室”后勤助理。原因是上任终于“功德圆满”,可以永远在地下休息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我终于明白了一些道理。为什么这里的地板这么光滑,是因为每天有一百人一组的三组人马不停拼命擦地;为什么这里的小鸟叫声这么清脆,是因为有专人每天遛鸟,喂这些“鸟大爷”吃好的,清理鸟身上的羽毛;花儿这么香也一样,每天用露水浇花,用最上等的肥料肥沃花园;那些道貌岸然的大人物更是人为的培养。我在家的时候,女人算爱干净的,一个月洗一次澡。孩子们一年洗三次,过年的时候一次,中秋一次,生日的时候一次。男人们没有定时,有的一两年洗一次,有的四五年一次。我太爷爷更厉害,他说他一生之中只洗三次,出生一次、成年结婚一次,死的时候再一次。可是在这了的各位大爷比我家的女人更爱干净,只要没有特殊事情,几乎天天都要洗澡。导致柴房每天一百人不分昼夜劈柴已然来不及;人多了,脏衣服也多了。那些每天累死累活的兄弟们的衣服要洗,那些整天不干活光显摆的人衣服更多更要洗。光是那个无耻的校长师傅洗的衣服就不少,每天光是他的外衣就十几件,几乎一个时辰换一件。我曾经怀疑我这个学长师傅不是一个男人,或者是一个像“东方不败”一样的阴阳人,不然不会这么变态;在这里扫地更是一件苦差事,这里虽然是山区,但是占地不小。我来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去过所有地方,听一个前辈说,这里从南走到北需要三天,从东走到西也要两天半。这么大的地方每天只有五百人清扫,每人的任务可不轻。每天我要清扫比我家田地加房屋还要大三倍的地,要保证辖区内没有落叶,一尘不染,真的太变态了。
给校长当后勤助理也不简单,每天伺候校长,为他端茶送水,为他洗澡搓背,为他铺床叠被,为他端屎端尿,简直就是一个奴隶、下人。校长还嫌东嫌西,时不时的批评指点几句。
说来也奇怪,我在学校这么多年,虽然天天做苦工,但是也学点系统知识。可是我就是不如其他的师兄弟,就连比我晚进来好多年的都比我出色。我的校长师傅已经不愿意提及我这个徒弟,要不是我这个“下人”徒弟平时任劳任怨的话,估计他早就宣布不要我这个徒弟了。
在学校里,有很明确的等级,这个等级不光是将辈分,更是讲实力。从新生入学到正式毕业分三等九阶段,每三个阶段为一等,分别是上清初级、中级、终极,玉清初级、中级、终极,太清初级、中级、终极。练成上清sān_jí可以永葆年轻,练成玉清sān_jí,可以腾云驾雾,逍遥物外,练成太清sān_jí就可以位列仙班,长生不老。可是我练了六十多年,只练到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