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肖影那近乎癫狂的身影,张元拔目光淡漠,像塞进去一柄柄沁毒的匕首。
天才取决于价值,澜教从来不缺天才,但如果有一天没有了价值,就等同于一件过时了的玩物,迟早是要扔的。
望着眼前无比熟悉的一切,元拔竟然心生出一阵阵的嫌恶,转过身来,在众人的大笑声中,一个人落寞的前行。
“等等!”身后再度传来熟悉刺耳的声音。
“还有何事?”张元拔不耐。
将这巾皇绶带捏在手中,肖影方才的狂笑尽数收敛,目光缓缓变的凶恶了起来,半天后,对着张元拔的背影,狞声道:“张元拔,首座弟子掌弟子刑罚之权,现在的你不过是一阶普通弟子,教主能容你到现在,诸弟子可不能,现在本座将你逐出宗门,明日午时三刻之前,滚出澜教大门。”
声音落下,满场俱惊。
就连肖影身边的几个人也瞪大了眼睛,若有若无的回头望望,不敢相信。
就这样赶出去?狮子没了牙,终究还是狮子,远远望去可还是令人畏惧啊!
与此同时,在张元拔的心中,一股怒火崩的燃起,转瞬之间便侵入四肢百骸,眼中有如鲜血浇灌,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色。
“肖影!!”
张元拔臂膀止不住的颤抖,胸膛起伏出一个个可怕的幅度,仿佛灼心之痛。
“你竟然卑鄙到这种地步!”
他能以这幅残躯败体撑到现在,靠的便是身处于宗门之中,有着上好的灵药维持躯体,再有以他为敌者数不胜数,也是靠着宗门的庇佑,那些人才始终不敢加害,毕竟当年的名头可是太过响亮,多少有些顾忌,一旦他出了这澜教的大门,这些顾忌可一点不剩。
毫不客气的说,澜教,是他最后的保护伞,再者,山外妖魔众多,即使是在相对太平的东土大陆,妖蛮也是大多盘踞于山林之中,以他现在的实力,出去凶多吉少。
“哼,卑鄙?”肖影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嘲弄,“老天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如果不做绝一点,存妇人之仁,那才叫卑鄙呢!”
浑身上下一阵剧痛,如同波浪一般,一遍遍袭来,紧接着张元拔便是脑袋一沉,终于昏了过去。
原地,只有他颓然在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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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如同坠入九幽,没来由的冷意,不停地洗刷着他脆弱身躯。
小时候,在极北苦寒之地的训练,没入雪中几天几夜,也没有现在这么的冷。
心寒还是身寒?
没人回答,但冥冥之中似乎早有了答案。
“我死了么?”
浑浑噩噩中,这是张元拔仅存的意识。
忽然,一股暖流被灌入了身体内,很温暖,很真实。
身体开始活络了起来,渐渐地,沉重的眼皮用于有力气睁开。
入眼是他的房间,屋中整洁,显然是有人收拾过。
一片朦胧中,他隐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纤弱身影,张元拔眉梢微皱,不经唤了出来。
“灵..芝,是你吗?”
房中的女子赶忙放下手中药碗,起身连退几步,似乎有着胆怯。
“师兄,你..你醒了?”
张元拔直起了身子,看到碗中的汤药,料想到是她救了自己,换换抬起头来,脸带几分微笑:“灵芝,咳..咳,谢谢你。”
“没事..你没事就好。”脸上一红,那名叫作灵芝的女子脸上略带几分的羞涩,看起来有些扭捏。
灵芝是张元拔儿时的称呼,她本名阮灵芝,同样是澜教弟子,样子虽然算不上俏丽多姿,却是个天真纯善的女孩,当年跟张元拔同为孤儿,自幼熟识,不过她天赋倒是平平,后来张元拔被收做教主亲传弟子后,期间只是偶尔相见,此刻被她搭救,张元拔心中万分感激。
张元拔莞尔:“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的善良,咳咳...”随后一阵剧烈的咳嗽。
“师兄,你快躺下..”阮灵芝急道,一张小脸却愈加烫了起来,随后支支吾吾道:“师兄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就要起身。
“灵芝师妹!”张元拔出声制止,脸上浮现出一抹久违的犹豫,明知道不该问,可还是忍不住:“师父...额,教主他怎么样了?”
阮灵芝一怔,旋即满脸歉意地摇了摇头:“教主大人不是我该知道的,抱歉师兄。”的确,她只是个身份低微的澜教弟子,自然不可能知晓教主的动向。
“不过,我听其他师兄师弟说教主好像闭关了。”忽然阮灵芝想起了什么,随即补充道。
张元拔一听,脸色有些黯然,半天后,缓缓地喘出一口气,语气孱弱而沉重。
“师父啊,为何都不愿意看看我。”
“师哥,我先回去了,我是偷偷过来的,别人发现了可要...”阮灵芝歉声说道,旋即跑出门了。
房间之中暗沉沉,寂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张元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窗外,夜已深,只有不知名的虫儿还在不停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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