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李铮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断了,无尽的疼痛在全身蔓延,仿佛下一秒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他费力的撑着眼皮,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人影,可一眨眼的功夫,周围又只剩一片黑暗。
李铮感觉疼痛正在远离他,他知道,这不是康复的前兆,而是死亡正在向他逼近。
“就这么死了……也不错……”
“小子,睁眼。”
“是在叫我吗?”李铮好像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充满活力的童声。
“师……父?”耳熟的声音让李铮又有了一点力量,他费力的睁开眼睛,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
一位身着布衣,满头白发一脸长须的老人正站在他身边,手中捧着一个木碗,这不正是他的师父周谭吗!
“臭小子,总算醒了。”
“师……父……师父!”李铮看到眼前的人,挣扎着想坐起来。
“躺好了臭小子。”眼前的人一掌拍在李铮的头上,微怒道。
“师父,我这是在哪里……”李铮对着眼前的人说道。
“算你小子命大,总算活着闯过了壁障。”周谭道。
“这里是……壁障那边?”李铮感到惊讶,他问道:“师父你怎么也来了?”
“小子你想多了,这里不是壁障‘那边’,而是壁障里面。”
“壁障里面?什么意思?”
“问这么多干什么,臭小子你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周谭看起来颇为恼怒,又是一掌拍在了李铮的头上。
“臭小子,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真的去到壁障那边,二是和我回去养好身体,然后从此与世隔绝。”
“不可能!我一定要回去报仇!”李铮也没想师父为何会这么问,二话不说便把心中的答案说了出来。
“是啊,毕竟大仇未报……”周谭捋捋长须,点点头,忽然他又是一掌拍在了李铮头上,怒道:“你小子好歹和我学了这么久,居然被你那弟弟打成重伤,太丢我的脸了!”
听着师父那久违的童声,李铮苦笑道:“师父你别老是打我头,我有伤在身……”
李铮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谭打断:“你也知道有伤在身!你个臭小子,叫你胡来,不仅丢了老夫的脸,还把自己搞成这熊样。”
边说着,周谭又是两巴掌拍在了李铮头上。
李铮看着身边的老人,心中涌起一阵暖意,恐怕现在这世上,师父就是自己最后的亲人了。
“师父……”李铮哽咽道。
“臭小子别装可怜,赶紧做选择吧,是和老夫回去,从此不问世事,还是去壁障那边,搏一搏那虚无缥缈的机会。”
李铮沉思,是啊,就像师父说的,到壁障那边去,就算有机会报仇,终究也是虚无缥缈的,不过要自己从此不问世事……
“师父,我决定了,还是要搏一搏!”李铮坚定的说。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你要知道,你现在身上的伤,就算我也要很久才能帮你治好,去到那边,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了。”
“嗯!”
“你这臭小子……”周谭摇摇头,又对李铮说道:“这几日,你就先在这里休养,等你能下地之后,我再送你过壁障。”
“好的师父。”
“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说罢,周谭便起身离开了。
等周谭离开后,李铮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木屋中,透过不远的窗户,还可以看到屋外的天空。
“想不到壁障之中,居然还有这种地方。”李铮心里想道,“等身体好一些了,再出去看看吧。”
想到这里,李铮突感一阵疲倦,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木屋外,除周谭外,还有一个老人。
这个人的穿着与大梁乃至周边异族的穿着都不同,不仅如此,就连发色也不是一般人的黑色或老者的白色,而是耀眼的金色。
“周,那个人就是你的学徒?”说话的正是那个金发老人。
“什么学徒,真难听,那是我的徒弟,还有,我叫周谭,不叫周!”周谭跳脚道。
“周,你的性子还是这么暴躁,主告诉我们,平和的心态才能让人走的更远。”金发老人在胸前虚画了一个十字,然后缓缓说道。
“拉倒吧,老史,你那一套还是留给你的徒子徒孙吧。”周谭不屑的说道。
听到周谭的话,金发老人眉头跳了跳,嘴角微微抽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请记住,我的全名叫史蒂夫·圣·尼古拉斯·d·潘德拉贡……”
“打住!你那几百个字的名字我就不感兴趣了,不过你们西大陆的人名字都忒长了,我真怕我那可怜的徒弟到那边后连人名都记不住。”金发老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谭打断了。
“仁慈的主,请宽恕这愚昧的人。”金发老人也不理周谭,低声喃喃道。
“愚……昧……”周谭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对金发老人说道:“你老小子是不是皮痒了,来来来,好几年没交手了,今天让老子来练练你。”
“武力的作用是保护弱者,而不是好勇斗狠。”金发老人也不接茬,依旧用那淡然的语气说着。
“哟,还会用成语了,这几年下了功夫啊,要不要老哥我再教你几句成语啊,好让你回去显摆显摆。”周谭洋洋得意道
“死老头你是在找茬吗!”金发老人终于忍不住了,他对着周谭怒吼道:“来啊!老子今天就教你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