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宁静致远,可在这天气里,再怎么宁静也没有那种感觉。回家第三天,天空要下雨了。我在天台,等待雨的到来。
黑压压的乌云,沉甸甸的好像随时会砸下来。刚开始,天空只是有点昏暗,是灰色的,光线也还好,就像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随后,云朵开始聚集,一朵朵染了灰色的云朵聚集在一起居然变成了黑色。不得不说,大自然真可怕,画工如此可怕。
我得庆幸爸妈没有在市中心买了房子,不然我可不敢跑到楼顶这么悠闲的看雷阵雨。那么高的楼房,尽管有很好的避雷措施,我想也没几个人有如此大雅。相反,在高楼大厦中,我所住的楼房只能用普通形容,太多了,结构框架都几乎一致的房子随处可见,所以,偶尔我也会迷路。
风起了,路上没几个行人,天气预报说过今天有雷阵雨。我以往是不怎么相信它的,今天居然撞上了,看来它偶尔也会灵光一下。街道上,那股股热浪在风的摧残下,被分解,被撕扯,慢慢消散。少许行人留下的尘土也被风吹的无影无踪,风可真是个称职的清道夫。
风越来越大了,起先还只是微风,还能感受到它的温柔,现在它变得暴躁,人行道旁的小树左右摇晃,不知它兴奋个啥。风刮在脸上,生疼。空气仿佛变得稀薄,呼吸十分不舒畅,就好像窒息一样。
我呆在天台已经有半个小时了,这场雷阵雨酝酿了半个小时,可没有一丝想要做点什么的意思。我是傍晚六点半上的天台。
我不是个喜雨的人,相反还有点讨厌。
七点一十分,有几滴雨珠落下,轻轻落在地上,没有发出声音,我只能看见它们消失后的痕迹。
雨,终于下了。
暴雨,果真是暴雨。砸疼了我的脸。
雨越来越大,我抗拒不了,全身被淋湿了,浸透了。我还是失败了,没有等到雨停。
我最终,落荒而逃。
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发神经去淋雨,只是记得以前淋过雨,那次比这次更大。这样来看,我也并不是无目的的淋雨。记忆中的条件反射么?
洗了个热水澡,我害怕会感冒。一直没有吃晚饭,淋雨过后,饥寒交迫。自己给自己弄了一碗鸡蛋面,没有所谓的色香,但自我感觉味道还不错。人不都是这样么,辛苦付出后,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他们总是自我感觉良好。我也是这样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认同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做任何事,都得给自己一点信心。
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人太多了。多得让我们成为了那可怕的数字中的一员,几十亿分之一。所以,就有了那么多的人讨厌,也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当然,我也只是想想而已,我这辈子到老我想也不可能和全世界所有的人都认识,所以,我得珍惜我所遇到的每一个人。也就有了那么多难舍的感情。
我叫木术,木头的木,算术的术,我得重新介绍下自己,因为这场大雨冲去了我的某些记忆。太多的空白,我得重新填满。
在这之前,我想我应该先去洗碗。
我不怎么喜欢雨天的,但我还是有点喜欢,和我讨厌它并不矛盾。喜欢只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讨厌和喜欢不一样。
给自己泡上一杯茶,茶香沁人心脾,茶叶沉浮。无色的液体变成了茶叶一般的颜色,轻饮上一口,味蕾变得苦涩。我比较喜欢喝果汁。
看着窗外的雨,已经不再那么粗鲁,细细斜斜的穿梭在灯光下,呵,夜晚也能看见雨的样子。
看着窗外的雨,忽然想到了学校里的那间破旧的房子。风吹,日晒,雨打,也没有见它有任何变化,除了没人打扫,一切都如原样。那里毕竟是个好地方,很多记忆,那么多岁月走过留下的痕迹,都被它保存的完好无损。
雨,突然大了,隔着窗,我能听见它的声音。如同,壮汉敲击大鼓,短暂的调整。
我想他们了,想我妈妈,想我奶奶,想晓了,想玲子了,以及那些曾陪伴过我的人。在这雨天,空荡的房间,只有孤独陪伴着我。什么时候,我才爱上它呢。
玲子给我打来了电话。
“木木,睡了么?”她的声音很温暖,安抚了这单调的雨声,我感到一阵兴奋,就好像迷失在黑暗中,前面突然出现光亮一般。
“没有。”我回答。
“那在做什么呀?”玲子声音有点慵懒,看样子应该要睡了,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看雨。”
“雨?雨有什么好看的?”
“斜斜的,被风吹斜了,它应该是垂直下落的。”莫名其妙,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听到了窗帘被拉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的,那轻微的摩擦声。
“雨很大呢。”
“不是很大,我见过比这更大的。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雷声轰隆隆的,风大雨大,人打着伞走在路上,会被刮走!”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玲子问,她有点惊讶我说的话。
“十二年前的某天。”
“十二年前?”玲子停顿了一下,“你六岁那年?”
“嗯。那年可吓坏我了,我当时还在爷爷奶奶家,天一下子全黑了,黑压压的云。那突如其来的雷声,可吓哭了不少小孩子。”在我记忆中,这场雨是存在的,那场雨过后,我便被爸妈接到了这里。
“呵呵,那你有没有被吓哭哇?”玲子笑的很开心,在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