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宁国公府。
“养马的!没死就给老子滚出来!”
又是一天清晨,一个粗暴的声音破坏了清晨的宁静。看来今日又是发工钱的日子。
搁往常,叶白被这样吵醒,心中多半会很不高兴,不过今天不然,此时的叶白早就醒来,拎了一根小腿粗的木棍,藏在了门后,只见木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脑满肠肥的下人走进马棚,看到原本叶白睡觉的地方却空无一人。那人刚“咦”了一声,突然听到风声袭来,脑后挨了重重的一棍子,死狗一般倒在地上。
“妈了个巴子,早看你不爽了!”叶白对地上的人啐了一口,又给了两脚,印象中这个赖三不只打了自己十次八次了,像这种仗着有个三叔就敢为非作歹的混账,自己早就想打他了。
打晕赖三,门口几个跟班却吓了一跳,指着叶白尖声道:“你!你把赖大哥怎么了!”
这三人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平时跟着赖三在宁公府倒也威风,没事还能在公子面前露露脸,叶白最讨厌这种狗腿子的狗腿子了,横了一眼道:“打他一棍子而已,怎么了?你们也想来试试?”
说完,叶白将木棍掂在手上,似笑非笑地朝三人走去。
几个狗腿子看到叶白走来,心中胆怯不已,从入府至今,他们哪见过叶白发狠,都知道他好欺负,平时也没少欺负他,今日一见叶白气势徒然变得凌厉,三人都有些心虚。
其中一人咬牙道:“好你个叶白!居然敢在杂物院动武,简直不把府上的规矩放在眼里,你等着,我们这就告赖管事去,今天这顿鞭子你挨定了!”说罢,那三人急忙逃走。
不一会,一位大腹便便的管事走来,约莫四十多岁,看他的模样,与赖三长得却有七八分相似,此人叶白认识,正是杂物院管事赖东发。
赖东发很胖,却没有普通胖人那么和善,细眯的小眼睛中带着三分凌厉。显然这位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主。
“哪个下人敢在杂物院放肆!简直不把府上的规矩放在眼里!”
赖东发一开口便先声夺人,给叶白扣上一顶大大的帽子。
叶白却没有理会,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脚下踩着已经晕过去的赖三,似笑非笑地望着赖东发。
赖东发心中一动,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这小子难道是个愣子吗?居然不怕府上的规矩?
俗话说软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小子如果是个愣子,还真有点棘手。不过这难不倒赖东发,国公府上下,哪没死过人呢?
只见赖东发拍了拍手,冷声叫出三位护院指着叶白道:“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胖手一指,三个魁梧健壮的护卫便向叶白围去。
随着三人慢慢逼近,叶白突然哈哈大笑,指着赖东发的鼻子道:“癞皮狗,小爷当你有点本事,会坐下来先和我谈谈,没想到却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叫三个护卫来擒我。我当真小看了你!”
癞皮狗是赖东发的绰号,此人在宁公府善于巴结逢迎,对下人却是苛刻凉薄,所以被下人偷偷起了这样一个外号。
赖东发平日最恨这个绰号,偏偏在大庭广众之下听到叶白直言不讳地喊出,顿时气的火冒三丈道:“小杂碎!老爷我今日不扒了你的皮就不姓赖!”
叶白满脸好奇道:“不姓赖?那姓什么?”
听到叶白调侃,赖东发再也不顾风度,亲手抽出护卫的腰刀,朝着叶白走去,浑身带着一股不杀此子誓不为人的气势。
一丈,一米,三尺,赖东发举起长刀,照着叶白劈下,他面带讥讽,很想看看面前的小厮求饶的样子。以他的身份在杂物院杀一个人,简直如同捻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但是赖东发错了,从他走来到举刀,叶白动也未动,反而带着一副玩味的笑容。直到他举起长刀,叶白脸上才恢复俊冷,吐出几个字道:“今日你敢砍了小爷,你们全家的命赔不起!”
听到叶白的话,赖东发一愣,望着叶白凌厉的目光,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握着长刀的手突然变得僵硬,他很确定面前寒酸的小厮没有开玩笑,但他又很疑惑,对方哪来的底气?
“砍呀!反正今日小爷没打算活着出去,你就等着给我陪葬吧!”叶白此刻,活脱脱变成了一个二五仔,龇着牙瞪着眼睛看向赖东发,一脸嚣张的表情。
骄傲和谦卑,很难糅杂成一种性格,自从接管了这具身体,叶白早就发现了,两种矛盾的性格钻在一具驱壳里面,唯一能产生的性格——或许就是疯狂!
嚣张是他,狂妄是他,霸道是他,管他娘的规矩,去他.妈的国公!小爷就是贱命一条,有种你砍了试试!
周围的下人围了一圈,他们看到叶白的举动,纷纷交头接耳道:“这小子疯了吧!”
“是啊,平日里多老实勤快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不是被那赖三欺负傻了。”
“对啊,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胡话啊,居然说要让赖管事给他陪葬!”
“他当他是谁啊?!”
赖三的三个小弟讥诮地望着叶白,这家伙真是疯了,满嘴胡言乱语,不会洗马洗的脑壳坏掉了吧?一想起先前自己竟会被他吓到,三人心中闪过一阵恨意,巴不得赖管事早点动刀子。
赖东发稍一犹豫,随后听到众人的议论,心中又泛起冷笑:原来只是个疯子!这个疯子今日居然敢辱骂于我,伤我侄儿,今天我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