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兄?”
……
“云师兄?”
……
“云师兄?”
“不用再施法了,任他去吧!”
似是看起无奈了,鼻中一声轻呼过后,兼宏便就转身走向了几尺外的那座栖龙台,袖手一挥,更就驱散了那几位执着不休地,试图为云山进行疗伤的青衣弟子。
“他此时心境固锁,识力的高深层次,更不知胜过你多少,你这样强行催眠抚魄,又焉能起得了作用?”
“而你——”
“难道还没看清楚吗?他右臂上的残血,早就开始了回缩与逸灵。从刚刚到现在,对他的肉身进行修复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工作,而是他自己。你浪费再多的「漆耘液」,也不会起甚效果的。”
两名钥珠院的弟子,听了这样一番话,当即就诚惶诚恐地低下了头,颇有了几分羞愧难掩之色:“是!多谢师叔点醒(教诲)!”
之后轻悄快捷的几个动作,他们便就麻利地收起了自己手上的法器,并让开了道路,齐齐退守到了一丈之外。
而另一边——
抬首一环顾,觑了觑场外的人群,又睇了睇几步外的云山,见得其人魂失魄亦离,而那些指指点点的好事之徒,一触及他的目光,则立马就委顿了下去,兼宏顿时就又阴沉起了一张面孔。
步履终于停下来了。
但一双眉,却又蹙起来了。
眼前这小子心灰若死的情况,好似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可不要就此萎靡不振了才好!
“云山,我知道,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也没有人能开导得了你。”
“但——”
“恐惧、悲痛、悔恨、怨戾,这些刺伤人心的恶欲邪魔,既是由你创造而出的,那便也一定能被你摧毁!”
“莫要让死者担忧了,更也莫要让生者看了笑话!”
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更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声词颇厉地训了几句,兼宏便就蓦地变幻起了自己的双手十指,驱动起了跟前的栖龙台。
一眨眼,符光闪,灵元聚。
云山那神魂不拘的皮囊之外,便就溘然形成了一道灰白惨淡的光幕,如一蛋壳卵膜般包裹起了他,替他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与声音。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让他如一佛徒自悟,孤处一室,不复不出。
……
……
一团团的绘神瘴悄然隐没,便也有一个个的形识罩应之而碎。
罩如琉璃碎,于是其旁的定胜傀,便也木嘴一张地,吐出相应的评语,更吐出了一串串的飞影流符,射向四柱。
每有一句评语响,不出一息,那四柱之上,便也必有一串晶光闪耀,引人喧呼。
这四根近十丈高的巨大石柱,赫然是一件件品阶不凡的宝器!
无人操控之下,它们此时此刻,居然是在自动地组合排列着众人的评分与名次!
石柱直径长达五尺,平展开来,倒也恰似了一张张的幕布,故而上载以字迹,却也并不虞有人目见不清。
柱面青白二色的底光之上,均是一排排绕轴流转的字符,人名在前,墨色,序号在后,亦墨色,再之后的,则就便是双门大校第一关至第三关,乃至是还未开启的第四关的成绩与评分了。
第一关是辨骨,所以均是数字和“初、中、末”三字,色泽为朱。
第二关是测元,所以是一枚枚颜色各异的斗元印,形状则与众人所择之元蛊一致,只是型号略小。
第三关是检识,所以均是“甲、乙、丙”和“上、中、下”三字的组合,色泽为褐。
至于没有通过某一轮校试,却又依旧排名其上的,则相应的位置,会是灰色!
眼下,由于形识罩位置有限,所以第三关的煅念劫还未全部完成,仍有为数不少的内外门弟子依旧在等候,所以每每有一人完成了煅念劫,并将形识罩交付给下一人时,这四榜上的名次,便会产生大幅度的交替变动。
而这白焉榜上——
则是自许久之前,便就极其瞩目地,冒出了两抹暗淡却惊人的灰色。
一为赵泉,序号坤一,前三关的所有成绩,均为灰色,可其名次,却不知何故,始终占据着白焉榜的第十位,不升亦不降,远远一看,就仿若是一块灰硬的礁石,扎根在了一川碧水中。
二为云山,序号未济十七。自第二关评分出时,其斗元印以金光灿灿的夺目之姿,冲上白焉榜首位之后,他便享尽了这场上万人的关注与殷切。不管他在不在意,那些烧灼如烙的目光,始终不曾离过他的名字与身影半息半刻。
然忌惮于年前的那一场疯狂,纵然他此时的名次,开始了极度夸张的掉落,也没几人敢于大声嚷嚷,引其凶视。
直到此刻,似是确认他已一蹶不振了——
“咦?这云师兄的名次,怎么从第一掉到第十二?居然还是灰色的!”
“黎参你是刚出来,还不知——”
“喂,你俩不要命了?不怕这新任疯妖把你给打杀了?”
“哈哈,也就一个小娃娃而已,竟然能把你吓成这样!你刚没见那小屁孩哭鼻子了吗?我看哪,估计是起不来了……”
……
……
这中心广场的蒲团之阵列,自蛊元战结束后,参与大校的人数被进一步筛减到了四百多人时,便开始了又一轮的变幻。
但如今的「嵩言截湍法阵」,却早就不是原来那种方环套圆环,环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