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穹顶彩色琉璃中倾泻而下,五彩的光芒洒在长椅、地板上。红色地毯从门口一路铺在十字架下,墙壁上是圣母与天使的浮雕,唱诗班站在教父两侧,肃穆地站着,随着《婚礼进行曲》的钢琴曲响起,歌声悠悠,美妙和声传出教堂。
萧凌穿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裙,挽起长发,浅淡的妆容让她的眼睛更明丽,她的瞳孔映出这彩色的光景,手腕上一只粉钻镶银丝手镯流出莹莹光芒。沈弥和乔瑟坐在她的身边,一身正装,浅色衬衣配上完美的领结,而在他们的旁边,空出了一个位置。
那道精美瓷白的门被缓缓打开时,所有的宾客都站起身,面向教堂中央,微笑地看着美丽的新娘身着洁白华丽的婚纱,拖着长长的纱摆,挽着她父亲的臂弯,一步步坚定地走向教父身边的那个男人。
萧凌随着宾客慢慢地随着新娘的行走也转动身体,她看着妍丽、自信、高傲的林清瑜,心中发出了深深的钦叹。
当林清瑜走到她这一排时,轻微地停顿了一下,朝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看,我漂亮吧。
萧凌当即点了点头,咧嘴朝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祝福你,清瑜姐姐。
她看着林清瑜的父亲将女儿的手郑重地交至那个风度轩昂的男人手中,林国瑞纹路微显、严肃的面容在向新人致辞时终于露出几分感怀,沉厚的声音里也捎了几分哽咽。
萧凌看见林清瑜头纱下的面容也带了泪意,她身边的男人轻轻伸手,温柔地为她抹去泪痕。
在这神圣的婚礼殿堂,教父问,“晟·白,你是否愿意娶清瑜·林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白晟爱怜的视线从林清瑜的脸上收回,望着十字架,郑重地说,“我愿意。”
教父又问,“清瑜·林,你是否愿意嫁晟·白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林清瑜的睫毛上已挂着泪珠。
“我愿意”,她说。
萧凌看着白晟轻轻地握住林清瑜的手,将一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默默祈祷。
不知在何方,圣洁的、慈悲的神,请您护佑他们,幸福健康,永远快乐。
“有一天,我们也可以,”而在唱诗班的美声中,沈弥悄悄对着满目羡慕的乔瑟说。
乔瑟坠满了缤纷光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他的手指触碰到沈弥的掌心,十指相扣。
“有一天,我们也可以,”乔瑟笑容明亮、满怀希望地说。
------------------------------------------
安轶回到了洛杉矶,方素岚也搭乘班机回了祁城,暑假里美妙的时光也转瞬即逝。
那辆陈瑾为萧凌挑选的红色德国车在家门前响着引擎。
“妈妈,那我走了,”萧凌提着一个行李箱,背着背包,给了陈瑾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每周都坐火车回来看您吧。”
“不要担心我,凌凌,”陈瑾不舍又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路上奔波劳累,你不要这样频繁地来回。”
“那我半个月回来一次,”萧凌坚持道。
“等你开学有一段时间了再说吧,”陈瑾抚了抚她的肩膀,“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保护自己,听到了吗?”
萧凌轻轻拭去陈瑾眼角不舍的泪水,“好,你也是。”
看着女儿渐渐离开的背影,陈瑾心中复杂难言,万分不舍心疼。
“行嘞,那我们走了?”进了车,沈弥坐在驾驶座上拉下手刹。
“嗯,”陈瑾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陈瑾挥手,车子向前行驶,她的家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没事,别担心,我肯定会帮你都打点好再走的,”沈弥拍了拍垂头失落的萧凌。
“你火车票订好了吗?乔瑟会按时来接你吗?”萧凌抬头问。
“订好了,他敢不按时来接我,”沈弥龇牙道。
原来,为了让萧凌能在密歇根也用上车,几个人合计出来一个主意。让沈弥带着萧凌从芝加哥开到密歇根,然后沈弥再坐火车回来,让乔瑟来接。
“沈弥哥哥,我怕,”萧凌喏喏地说。
沈弥发觉了她眼中的怯意,又伸手囫囵地在她头上一阵乱揉,“怕什么,啊?怕什么?等会你就挺着腰板给我进去,谁会吃了你吗?还有我呢,我在附近住酒店,再陪你几天。”
“诶,不要了,”萧凌赶忙说,“你和乔瑟还有旅行呢,不要耽误了。”
“真不要?”沈弥挑了挑眉,“我现在打电话去取消车票。”
“诶诶诶,别,别,”萧凌阻止了他按向连接车上蓝牙屏幕的手,“我不怕了,不怕了。”
“真的?”沈弥表示疑惑。
“真的,”萧凌肯定地说。
“这才对嘛,”他拍了拍萧凌的肩膀,“我当年比你还跑得远,从芝加哥到洛杉矶,还有你安轶哥哥,不也是从你们那个什么祁城这么远过来读书,况且你一个电话,我们哪个敢不过来?别想这么多。”
“嗯,”萧凌听着他的安慰,点了点头,“还有你罩着我呢,我才不怕。”
“当然了,”沈弥得意地扬眉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