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转斗转,三岁光阴。
“徐会首,恭喜恭喜。”“红店徒弟几十个,又修嘚会馆,你家谷箩挑银元。”“有钱记得回家买田,荫福子孙哟”“又上了合兴社总老板,恭喜了”程家巷内,青花碎瓷拼字的两进丰城会馆牌楼下,炮仗鼎沸。
“有失远迎,门庭窄小,见谅。”啸行些许激动,省会帮同乡鱼贯而入,青禾随同伙计里外忙和。
“王先生。”瑛子搀扶王鹤亭入门,转和来访订货的欧洲教士攀谈起来。啸行忙迎上去。
“后生可畏。”王鹤亭顶指讲道,“将草堂名号发扬光大,山水如今远在老夫之上,兼作雕塑,艺从多路。哪日到可到学堂讲学授艺?”
“就怕艺人学浅,误人子弟。”啸行谦虚。“如有机遇,定不推辞。”
“一定,一定。”王鹤亭对一旁的方侪贤讲道,“年岁不饶人,方校长亦盼含饴弄孙。”
饶玉阶听到,转身叫到,“追方大公子女子,排至弄堂口都数不清,就怕挑三拣四。”吴霭生调笑,“需做媒否?”指着啸行伉俪,“两人便是我撮合的。”
“先立业再成家。”方侪贤躲避不过,胡乱搪塞。方汤鹏侧笑,对瑛子两人讲到,“娜拉出走后如何?两位可现身说法。”
“出走后,请来商会。”饶玉阶下阶接到,对啸行讲到,“我已向商会提名,加你为杂帮会员。下周记得来花园里报道。忘了,在龙珠阁。”遥指屋脊上遥放的脚手架,“下周完工剪彩,算是双喜临门。”
“老娘投票反对。”大姐头揪啃一把灯芯糕,霸横闯入,众人讪笑,“半截观音来了,我要买烟。”
“死走,老子是议董,不晓得下数,还以为商会是么得人都可以进咯么?”洒落一地,擂起袖管,意欲挑战。
“江小姐,可记上次牢狱之灾?你有权反对,但投票少数服从多数,不能破坏法治。”饶玉阶振振有词。
“哼,你们徽商牛,商会都被你们把持了,现在不是提倡联省自治,赣人治赣么,蔡成勋都被赶走嘚。又不是本省人,下面轮到你们嘚。”大姐头哼鼻力压,“还有既然你们可以选,我们兄弟为什么不能选,一人一票。”随从走卒起哄。
“商会自有安排,下次你可到场提议,定会有结论。”饶玉阶拱手,“诸位兄弟,稍安勿躁,说话算话。”
“到时,走着瞧。”大姐头蜂拥欲入,一侧的杨廷晖怀抱双臂,沉默不语,方侪贤拍肩安慰。
“号外,号外。”报童见缝插针。鄢儒甄挥晃报纸,口舌缠结。
“国民党总理孙逸仙今晨在北京逝世。”气浪声震,全场静默。
“哪个又死了,又要送礼。”粗声张狂,母虎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