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凯南还没来得及调查出当晚在案发现场的刘玄两个小弟,就得到海子的内部信息,说有人去刑侦部自首承认杀了刘玄。这大出乎曹凯南意料,但也略微放下了对林音希的担忧。
现在搁在曹凯南的最大心病就是自己下落不明的兄弟柳晖,时间每过去一分,柳晖死亡的论定就越清晰,大家就越绝望。
柳晖的失踪,唯一的线索就是曹凯南的证词和那块被咬了一口的烤肉,虽然事实证明烤肉的确是属于柳晖的人体组织,但这块肉到底从何而来,却出现了第二种让曹凯南始料未及的说法。
青苑墓地守墓人谢京云在录口供时,承认自己给曹凯南吃过烤肉,但那只是兔子肉,后来曹凯南拿着兔子肉跑了,至于为什么会化验出是人肉,他解释是肉被曹凯南调换过,这样曹凯南经历了案件负责人到目击证人,最后落实为了嫌疑人。
因为案件的特殊性,局长被迫把柳晖失踪案递交给了北京特区检查机关的上级部门,指派给督察宁朗,他接到案件也是大吃一惊,十分重视。
宁朗对曹凯南是略有所闻,因为他的宝贝女儿宁笑笑因为在警队表彰会上见过一次曹凯南,就此成为了他的爱慕粉丝,宁朗对这个英俊能干的年轻人很有好感,能打败那么多潮流明星,俘获自己九零后女儿的芳心,实在是为人民警察争光。
但就这么个让自己看好的年轻人却涉嫌谋杀,并且还是杀害自己同事,这不论是真是假,都出乎意料,俗话说,空穴不来风,对曹凯南也的印象也有所偏移。
宁朗细细分析了案件,决定立即提审曹凯南。
案件并未定性,只是在调查阶段,但曹凯南面色凝重,心事堪忧,从他表情就能看出他的绝望是发自内心。
宁朗同情的递过一支烟,曹凯南摇摇头,仍然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我知道,对于一名警察,面对审讯是很难接受的,但年轻人,要经得起挑战,身正不怕影子斜,事情,说清楚就行。”宁朗很有长辈风范的说。
曹凯南抬眼看了下宁朗,虽然没有过多的面部表情,但冰冷的眼神有一丝软化。
曹凯南很憔悴,整个人驮着背,一米八的个缩成一团,再加上耷拉的脑袋,像堵无声哭泣的墙,随时会坍塌。
“不是我做的。”曹凯南声音嘶哑,语气平淡,不像在推脱或者狡辩,而是叙述事实。
宁朗决定按章办事,该问什么就问什么。
“2017年8月6号,你见过柳晖吗?”
曹凯南点点头,“你们什么时候分开的。”
“7号凌晨四点。”
“在哪里?”
“青苑墓地。”
“你们去那干嘛?”
“找人,”
“谁?”······
就这么你问我答的实话实说,曹凯南觉得自己没什么可隐瞒的。直到宁朗敏锐的那句:“哪个线人告诉你,在墓地见过蓝悦?”
“林音希。”曹凯南说谎了,他必须说谎。如果交代出夏金昌,那自己还没完全洗清杀袁华的嫌疑,这又牵扯出新的证据。
曹凯南突然很后悔自己把柳晖失踪报案处理,这完全是把自己推进火坑,自己不确定宁朗是否真的会像林音希核实,但心虚的他还是决定审讯结束后立即与林音希联串通口供,即使这是犯法的。
曹凯南长长叹了口气,既为了稳定自己不安的内心更为舒缓近期郁闷的遭遇。以前自己作为警察,对待犯人都是摆着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姿态,好像两者中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可现在,这条鸿沟依然在,不过是自己变了位置。坐在了自己所鄙视人的位置上,感受着他们的感受,承受他们的压力,这也许就是报应。
“那这样说,蒋子末能跟你作证,你与柳晖分开时,他还活着。”宁朗说。
曹凯南心中一震,自己居然忘记了还有蒋子末,他激动的抬起头,似乎看到了久违的希望。
宁朗明白的点点头,曹凯南录完口供准备回家,却被一从梧桐树后躲藏着的年轻女孩跳出来拦住:“曹凯南。”
曹凯南正满腹心思,吓得倒退两步,一脸惶恐。
“哈哈,哈哈,我吓到你了。”女孩歪着头可爱的说,她穿着蓝色公主裙,扎着马尾辫,背着一个黑色卡通背包,学生模样。
曹凯南以为自己又遇到什么神经病了,一时呆愣,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啦?真的吓坏了,对不起罗。”女孩笑嘻嘻的说。
男人对美女的防备心是会下降的,特别是撒娇的美女。
“你是哪位?”
“你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宁笑笑,我是专门来看你的,我可崇拜你呢。”女孩一脸花痴样。
“宁笑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这并不是曹凯南所工作的警局,自己到这里接受审讯也没上什么新闻,不是警队的人不可能知道。
“我爸告诉我的啊。”
“你爸是宁朗。”
“啊,你好聪明!”宁笑笑一脸崇拜。
曹凯南松了口气,径直走到自己路边停着的车,准备上车走人。
宁笑笑默默跟在他身后,曹凯南回头警惕的问:“你干嘛?”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宁笑笑娇羞的说。
曹凯南明白了,自己又在走桃花运了,即使在这么倒霉的阶段,命外开放。
曹凯南没有心情认识什么朋友,直接上车:“我就曹凯南,你叫宁笑笑,我们就算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