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城西北方向不远处,有一座高山,在连绵不绝的迷雾中,若隐若现。
高山中遍布密林,树下浓郁的连阳光都照不进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若有行人路过,更能听得几声猿啼鸟鸣空旷回荡,凄冷中更添一丝诡异。
高山的山脚下,有一条潺潺溪流穿过。
溪流的源头,便是夏城城西的排水道。
从旁边阴绿的树丛中,传来一阵簌簌的响声,而后有三条黑影,一冲而过。
昨晚有人上报称,在荒废区发现不明人物出没,似乎潜入到了排水道中。
于是今天一早,他们三人马不停蹄的去检查了排水道,并没有发现有不明的嫌疑人。
当他们找到水鬼之后,方才得到确切的消息,有两名孩童,和一名中老年在昨晚,从排水道的出口,跳了下去。
三人沿着溪流的水流,一路找来,并没有发现沿岸有任何踪迹。
不知不觉中,三人已经来到了高山的山脚。
在前面领头的人,突然停下,他身着黑袍,此时正盯着溪流泥泞的岸边。
“怎么了,头儿。”
跟在他后面的一名黑袍问道。
“你们过来看。”
头儿让开身子,只见一排足迹较深的脚印与一排足迹较浅的脚印,断断续续,延绵的走进了高山的密林中,而后消失在了浓郁的黑暗里。
其中一名黑袍,看着那深邃的黑暗,一种冰冷沿着尾巴骨,袭击了全身,他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隐约中一阵阵阴风正朝他吹来。
“头儿,这莫不是昨晚咱们要找的那两个孩童。”
另一名黑袍,此时正蹲在淤泥刻下的脚印旁,用手比划着脚印的大小。
毫无疑问,这是两名孩童的脚印。
“应该差不了了,没想到,昨晚那子游也好,白袍也好,居然全部都是诱饵,将咱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从而让这两个孩童顺利脱困,哼,不过从结果来看,也并不是多么顺利,甚至他们的运气真的有点糟糕。”
头儿也蹲了下来,与黑袍并在一起。
“这,,,怎么说?”
“你看这两排足迹,一排脚步深重,一排脚步浅薄,在从两排足迹相距的距离来看,很明显,这是在其中一人重伤的情况下,由另一人架着离开的。”
头儿双手在自己膝盖上一撑,站了起来,他转过头来,对另一个看着密林发呆的黑袍说。
“你继续沿着溪流往下找去,这只有两小的踪迹,却还差一个人,既然他没在上游,就一定在下游,找到了,赶紧回来禀报。”
“是,头!”
黑袍巴不得立马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回答的干脆利落,立马开足马力,朝着下方跑去。
“那头儿,咱们现在是要去找那两个孩童么?”
这名黑袍同样对高山有一种莫名的畏惧,他不由得悄悄咽了口唾沫,问道。
“唉,接下来,我才要说,这两小的运气实在有点糟糕的真正原因。”
头儿凝重的望着笼罩在迷雾中的高山,他是资质稍微老一些的高层。
也因此,他大概知晓一些旧贵族更加古老的一些事情。
“你知晓咱们旧贵族,在夏朝还在时,是担任的什么职务么?”
头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
“不知道。”
黑袍有些惭愧的低下头,他确实不知,因为从没有人主动跟他提起过。
包括现在新一辈的高层,估计知道的都不多。
“守山人。咱们旧贵族一族,从古至今,都一直扮演着守山人的角色。”
“啊?守山人?”
“怎么样,有些吃惊吧,在地界大名鼎鼎的旧贵族,居然在古时却是这样的一个角色。”
“是,,,是有些吃惊,那岂不是说,咱们的地位很卑微?”
“不,恰恰相反,咱们在古时也依旧出名。但这出名是相对于夏朝的高层而言,他们知晓咱们的真正实力,所以非但不会轻视,而且相当重视。”
“这,,,”
“哼,说来,这守山人的职责,是从夏朝刚刚建朝的时候,就确定下来的。”
“难道是夏皇亲自指认的咱们来守山?”
“不错,确实如此。”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山,居然会让咱们这样的一族来守?说到底,咱们又为什么要空守着一座山?”
“哼,要守的山,自然就是你现在眼前的这座了。它可邪性的很,即便是老高层们,也不愿意靠近它,甚至连提都不显提起。”
头儿冷哼一声,脸色很不好的看着这座困了旧贵族将近万载的高山。
“至于要说为什么要守它,这或许只有长老团和当年的夏皇才知道了。”
头儿说完,脸色一变,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紧接着低语起来。
“城西的排水道,应当是十数载之前,水鬼突然来了以后,由大长老亲自下令监督封印起来的。那时城西的排水道出口和高山几乎就在一条直线上,而且距离也很近。”
“莫不是,那水鬼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难怪,难怪每周大长老都要亲自去一趟废弃区,去检查那水鬼的身体。”
头儿说着说着,便不敢再说下去了。他有些畏惧的望了这高山一眼。
“头儿!头儿!”
就在这时,一道没心没肺的高声,从下游传来,只见方才离去的黑袍,此时正背着浑身疲软的孙贱,往这里赶来。
孙贱此时不可谓不惨,被水鬼当做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