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凤脩今日却是出奇的沉默,平日玉树临风的侧影居然透着几许苍凉!!
众人酒酣耳热之际,第二阶一阵骚乱,不禁引人侧目。
祁嫣也抬眼看去,却是孟月蝉,蹙眉捂着胸口,娇弱不堪的伏在身旁一女子身上,娇喘嘘嘘!
“婵儿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又发做了?!”
孟太后看着这边拧眉道。
“还不快传医女,着人扶宝郡主下去休息!!”
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帝缓缓坐直身体,对着身边的执事太监道。
声音虽淡,神色却难掩关心。
殿上气氛莫名的静了一刻,孟太后眸底闪过一丝得色。
方皇后神色不变,郑擎风水不动,方子狂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复又松开,一抬首将盏中酒一饮而下。
祁嫣默默垂眸微微勾唇!!
“宝郡主这是心悸之症,臣女这里正好有几粒应急的丹药,与宝郡主服下,应可缓解一二。”
正在此时一个低婉女声响起,。
祁嫣抬眸,只见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已经走到孟月蝉身侧,拿出随身的美人瓶取出几粒丹药送与孟月蝉嘴里。
孟月蝉蹙眉将丹药服下,稍顷,轻轻的嘘了一口气,缓缓坐直身体。
虚弱的对着那名女子道。
“果然是好多了,多谢!”
然后又喘息微微对着上位的孟太后道。
“月婵这幅残破的身子不争气,让太后娘娘担心了!!实在是月婵的罪过!!”
说着说着戚戚然垂眸,似泪盈于睫。
娇弱梨花染晶露,着实是堪堪惹人怜。
“哀家怜惜你都不及,又怎会怪罪与你,只是你这身子?!只怕是……!!”
“心病还需心药医!!”
孟太后长长一叹,又似有意似无意看了一旁的皇帝和皇后一眼。
殿上一片静默,满殿之人又有几人不知孟太后这句话的用意!!
。
殿上气氛过于诡异,祁嫣亦不敢抬头,眼角余光只见方子狂握着杯盏的手似又紧了紧!
默了一刻,孟太后似见无人应和,又自顾自的道。
“你是谁家女儿?!哀家怎的不曾见过你?!”
这句话自是对着那个女子说的。
那名女子连忙跪地回道
“臣女祁月蓉叩见太后,回太后娘娘话,臣女出自南郡王府,紫霞郡主是臣女之曾祖母!!”
“南郡紫霞,祁家?!”
孟太后似凝眉思索了下,然后恍然道。
“如果哀家没记错的话,紫霞郡马出自当年太医令祁家?!”
“太后娘娘好记性,臣女祖上正是京城祁家!!”
祁月蓉恭恭敬敬的回道。
“原来如此,看来祁家女儿精通药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孟太后不甚在意的说着,又有意无意的向祁嫣这边儿看了一眼,其意不言而喻。
“太后娘娘说的是,祁家世代行医,身为祁家女儿都略通几分浅薄的药理,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祁月蓉声音低低婉婉,行止规矩谦逊!!
“嗯!!是个懂规矩不张狂的好孩子,日后就常进宫陪陪哀家吧!”
孟太后点了点头,难得笑得慈爱。
“谢太后娘娘恩典,能进宫服侍太后是臣女的福气!!”
祁月蓉依旧规规矩矩的道!
一个小女子在太后面前能有镇定,不禁引得某些人侧目。
祁嫣就是一个,原因无他,还是好奇而已!
祁月蓉已经恭恭敬敬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祁嫣淡淡的扫了一眼,祁月蓉长得并不甚出众,柔柔弱弱,五官只能称得上清秀。
离得甚远,祁嫣看的不甚真切,却觉得这个女子并不似表面那般柔弱,那沉静的双眼下面,似比孟月蝉更加沉敛!
太后这厢说的热闹,细细品其中有些话又别具深意,一时殿上各色人脸上的神色却是各色分呈,有得意的,自然也有皱眉的。
祁嫣唇角微勾,看来这孟太后是个真的拎不清的,这可是朝会盛宴,各番邦属国使节皆在,却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东拉西扯了这么许多,实在是……!!
“天朝贵女美则美矣,却太过娇矜木讷,不如我南越女子,纵是贵为公主,也要弓马骑射,样样精通,更是能歌善舞,这样的女子才鲜活夺目,解风情!”
“我南越大公主仰慕天朝皇帝已久,愿上殿一舞以悦圣心,还请天朝皇帝准许!!”
这番话说的突兀又无理,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去!
祁嫣也抬眼看过去,只见对面宴几后坐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皮肤略黑,眉毛浓密,五官深邃,身后一左一右跪坐两名中年男子,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
南越!祁嫣在地域志上见过,同样地处岭南,偏东南,与南疆成犄角之势,同样是大楚南部之患!!
此前因明面上未与南疆西北联盟,南疆西北联盟兵败后又主动示好,朝廷又有分化番邦联盟之意,南越才得以参加此次拜月朝会!!
却不想怀的却是这般心思,也难为这使臣还说的如此直白!
殿上一时神色各异,不屑者,嗤笑者不知凡几!
自古番邦向天朝进献美人不在少数,可是进献公主者却少之又少,谄媚求和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儿,更何况是一国公主!!
再者大多数皇帝都不会亲自受用,他国公主,谁知道会不会包藏祸心。再美的美人儿留在身边儿也是个祸患!!
自古以来这都是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