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夜请如此三月过去,虚行子每日和几人畅谈,围棋,聊诗论酒,倒也是自在非常。陆为每日里照四位师父给自己的秘籍一一习练,他现在身上已经有五家厉害功夫又有方天虎的十年功力,当真放在江湖中去却也算得上一把好手,所差的也就仅是火候经验了。这日晚上,星月相映,小院里自然是热闹非常。戴小楼几个本不是吵闹之人,但吴戈却是不闹就不欢喜的,加上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时而插科打诨倒也是其乐融融了。“如此美夜,无酒自是不好的。”莫言叹道。“大师父不是有上好的青溪五蒸酿么?”陆为在一旁笑着道,这可把戴小楼急了,道:“就你嘴快!”陆为做了个鬼脸。虚行子听戴小楼珍藏有好酒:“这就是戴兄不对了,美酒自然要大家共享才是。”“就是,就是,大哥却是小气了。”骆金花也不顾戴小楼的脸色。戴小楼只得对陆为道:“想必是你小子知道你大师父有酒了,也罢,那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你也知道我把酒放在何处了,去拿出来大家共用罢!”陆为便转身回屋拿酒,回来时五人已经摆上了小菜,就着月色谈东谈西了。陆为笑着当着大家的面揭抠开了那酒坛的封泥,看起来就知有很久的年头了,刚一揭开,一股清淡的酒香就开始在空中飘散,时而是桂花香味时而又有桃花浓郁之香。“好啊,好啊,一闻就知是美酒了。”陆为用了一个白瓷碗里面放些洗干净了的鹅卵石,然后小心地将那略带绿色的酒从坛中倒出,众人脸上已带一丝红欲之色,见陆为神色郑重,倒酒时姿势奇特都是大奇:“小陆为,你怎么在酒中加了鹅卵石,这是何道理?”戴小楼自己的酒原本也不知道加石之因,其余几人也问道。陆为笑道:“这青溪五蒸酒里历经五次蒸腾,酒味当然有上升之势,将鹅卵石镇底,一来是压住酒味不让其散发,二来可增添酒味纠结。”众人大喜,莫言道:“想不到做了你师父,却还要这徒弟教如何饮酒。”陆为脸色一阵黯淡道:“这都是我的老师教的。”当下把杜梦恒事迹说出,众人都道果是一奇人,同时也叹平生竟不得一见。陆为定定神,又兴致勃勃地讲起饮酒之道和天下酒品,言谈甚是高兴。“这本在月下饮酒,最好是那西城月下醉,只我们现在没有罢,当然博山荡口醉也是一绝,这月下有酒,酒引月色入杯,人饮之,益寿延年也是有的。”正当众人喝得高兴,陆为少有的讲起酒论,虚行子突然神情严肃道:“各位,方才紫星西移,今夜必有异动,还是小心些为上。”对于一般江湖争斗,虚行子必定不会插手,但现看伤心断肠楼里都是达人,他游历天下,见人无数,现在也是几百岁之人,但相交不多,道家讲究入世,虚行子算到有异变,也只是指出,万一需要帮手,也只是看缘分罢了。众人想起那日刺客之事,当下暗暗防备。午夜时,一阵有些急促的敲门声终于打破了伤心断肠楼的寂静,莫言前去开了门,门外站了一群剑客打扮的江湖人。流香公子偕同其他三大剑派家主带了本派弟子在门外站了。莫言疑惑地看着这些人,他显然认得其中一些,然后道:“深夜到访?不知何事,但……,哎,还是请进吧。”刚要进门,莫言把其余人看了看,对着两大家主道:“想不到天涯阁家主楚岳阳大侠,西风残照轩家主范缺范大侠竟然会在此时此刻进我伤心断肠楼呢。”楚岳阳笑着道:“莫兄,你我也二十年不见了,想不到你竟在这玉阳,哎,早知就早些来拜望你了,何用等到今日。”范缺也在一边答道:“我和楚兄得到消息,知道莫兄就在玉阳城,一直无暇,呵呵,今天却是特意前来。”他脸色不变,莫言看看午夜的天色,哈哈大笑,道:“那这两位想必就是流香夜雨屋的流香公子和波月楼的兰月公子了。”两个年轻人都道:“见过前辈。”骆金花,吴戈,戴小楼和陆为已经在大厅等着了,一群人相互谦让着进了大厅。虚行子不愿见外人,早早睡下了。这江湖争斗历来不是他所愿意见的。几人都相互见过了,兰月公子见了陆为,点点头,陆为一见那日撞的竟然是波月楼的兰月公子,心下暗道一声惭愧,只是缩在吴戈后面不到前面去,但骆金花却指挥他倒茶来,陆为一见有事干,也不愿像个泥人样站着,蹦跳着跑了。莫言已经传音给另外三人道:“今晚可能不会善了,这四大剑派带了好些人,现在门外呢。”几人交换一下眼神,戴小楼打个哈哈,道:“范兄,你我相见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你这么晚来我断肠楼,还带了那么多好手,不知有何贵干呢?”范缺在二十年前倒是机缘下和戴小楼见过一次,也不知当时发生些什么,他脸色微微发红道:“这个嘛,呵呵,四位都是江湖前辈了,比我和楚兄都要早些出道哩,今日得知四位在这断肠楼里隐居不问江湖事,我们四大剑派想了又想,还是过来拜望为妙,呵呵,不想戴老兄还是丰采不减当年。”吴戈粗声粗气地看着兰月公子和流香公子道:“这位兰月公子和流香公子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波月楼和流香夜雨屋的家主,当真是另俺老吴佩服呢。”流香公子摇摇手道:“那都是承蒙江湖朋友抬爱,小侄无材无德,现在都心里不安呢。”兰月公子摇着他的扇子对骆金花道:“今日一见二十年前的武林第一美人,呵呵,真是名不虚传,晚辈能见到天物烟雨的骆雨烟骆前辈,当真是三生有幸。”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