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怎么会!”
再好奇其间隐情,都比不过帝王这一语所带来的滔天震惊。
羽景之、陆柏源猛然回首,望着即将迈出御书房的帝王,圆瞪的眸子里是无法言喻的惊愕。
御书房的门微敞着,帝王侧身而立,他身形峻挺,如孤崖绝壁上独立的寒松,让人望而生畏。帝王俊颜凌厉冰冷,墨发轻扬,七月的夏风略有闷热,却吹不散笼在他周身的寒霜,精致的眉目间写满威严霸气,道出的话语尽是不容质疑,“好好看着,朕放任她走,就算朕不在她身边,她依然属于朕,没有人可以抢得走,而朕会让她心甘情愿的随朕回来。”
此刻自信盎然的帝王,没有人会对他的这番话生出一丝怀疑。
无力挫败从他们二人内心深处漫延开来,羽景之、陆柏源周身弥漫着一层落寞,面色沉痛而酸楚……
夏允翊见羽景之、陆柏源两人视线再度落向龙案,勾唇浅笑,“就像朕的玉玺,朕就放在那了,而朕也远离皇宫了,可是,除非这些权势朕不要了,又有谁可以夺的走?”
他离去前又道,“那些东西你们是该看看,清楚了这内里的隐情,就会明白你们或许可以护她一时,但绝对护不了一世,除了朕。而朕,会宠她,会守着她,会……好好爱她,不会让她见到这世间血腥和肮脏,她会永远在朕的羽翼下安稳舒适的活着,让她幸福的每一个笑容都绚烂夺目……”
说罢,帝王迎着夜风,消失在夜色中……
良久。
“死人妖,你甘心吗?”陆柏源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而这声叹息似从灵魂深处发出,无奈酸涩溢于言表。
羽景之轻挑眉梢,艳如桃花的面上尽是冷笑,“不甘心又怎样?”他深呼吸,敛下面上情绪才道,“先弄清楚皇上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吧,剩下的……”他得好好想想……
他说话间已兀自起身,拿过龙案上一撂不薄的资料,一一翻阅了起来。
第一张刚阅到一半时,陆柏源发现羽景之面色有异,而羽景之说出的话略有颤抖,“你也看看……”
陆柏源狐疑的接过纸张,然看到一半时亦是浑身猛然一震,不等他急切的去看下一张,羽景之那边就已将他看过的递了来。
羽景之看得极快,然每一个字都未有错过,越往后看越是心惊,美丽的脸蛋上亦是一片冷凝。
“怎么会这样……”陆柏源喃喃道,“公主知道这一切吗?”
羽景之眸光凝滞于字末,然执纸的手却无力垂落而下,他忽然觉得双腿有些难以支持整个身体,他不由得蹲了下来,最后,他又一屁股瘫坐在地。
没有理会陆柏源的疑问,他又径自飞快的将资料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眸子依旧是深沉的黑,然紧蹙的眉心却掩不下忧心。
“她若是知道,她还敢混在萧国使臣中,往萧国而去?”不是自找死路?
陆柏源怔愣过后面色大惊,他一把揪上羽景之整洁的衣襟,咬牙切齿,“我真后悔帮了你!”他这一动,因跪的太久而导致麻木的小腿突然一阵剧痛,然他恍似未觉,怒瞪着羽景之的虎目里燃起两簇火焰,因极度愤怒周身气息混乱而狂躁。
“你是知道了实情才如此,换作当时是你在旁边,你难道不会选择帮小妍儿逃离皇宫?”羽景之淡淡斜了眼陆柏源,话含讽刺。
陆柏源无言以对。
“如今可以肯定是,萧皇子是不知情的,不然他看到小妍儿时不会那般平静……”羽景之皱眉分析,“也是,小妍儿比他年长一岁,她被送来夏国皇宫时,兴许萧以晨还未出生吧。”
陆柏源也紧拧眉心,他从羽景之手中接过所有纸张,将之整理好后语气颇为沉重,“我们要去救公主吗?”虽然帝王已经追过去了,但是,他总是不放心夏清妍的。
羽景之轻扬起头,耳后的三枚雀羽在宫灯映照下划过一道鎏金流光,让他那张漂亮的脸蛋霎时又夺目了三分,然他周身气息却又略显颓废,他眯着狭长的桃花眼,悠远的声仿若来自天际,“她还用得着我们救?还是你先告诉我,咱们以什么身份去救小妍儿……”
骨节‘咔咔’声响起,羽景之挑眉看向发出声源的陆柏源,陆柏源正低垂着头,紧握的双拳不见一丝血色,浑身散发着不甘令他也心惊,他拍了拍陆柏源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别急,皇上是不会让小妍儿有事……”
“你妥协了!?”陆柏源猛然拂开羽景之的手,双目陡现阴蛰,看得羽景之一怔。
“二愣子你……”
“闭嘴!”陆柏源坚毅的俊脸冷硬若冰,他抖着手中的纸张,厉声道,“你忘了这上面写了什么?还是皇上的警告让你退却了?又或者沐凌岚的回来让你又重新迷恋了?羽景之,你对公主的喜爱也不过如此!”
羽景之瞳孔微缩,微张着嘴眸光极为陌生的看着陆柏源,似是不认识面前的人,“你说什么?”
“我和你不同,当我爹平远大将军还在世时,先皇宠爱公主人尽皆知,众多武将嫡子被选入宫中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卫而重点培养,我亦然。当我怀揣着一份期待的心进入皇宫,第一眼看见那玉般的人儿时,你能想象那种悸动吗?”陆柏源说到这,眼神飘向御书房外浓重的夜色中,风吹烛火,他的眼里闪动着名为怀念的眸光,“我那时是家中独子,我娘亲在生我妹妹时难产而死,就连我妹妹也……”
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