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蒙面,七八人,全身上下透露着嗜杀,袒露出来的眼神,全全是冷冽。比之上一次的刺杀,很显然上升了不止一个层级。
雪放攥安至贯的手不由得一紧,这种仗势,不论怎么看也跟楚殇挂不上边际,虽然只短短几日相处,也可以知道,楚殇虽然性格有些残暴,但为人甚是坦荡,断不会花钱买凶,莫非?
但没有给雪放思考的时间,黑衣人将雪放和安至贯圈围,伴随着正中央的黑衣男子冷冽无波的‘活捉!’二字,圈围着的七人同时举剑,同样的招式,直直的逼近雪放,雪放自知无法逃脱,更是个很有自知之名的人,从不做无谓的反抗。
安抚的用软软柔柔的手指轻轻的抚摸安至贯白皙的手背,叫他放宽了心,然后,雪放就一动不动,神色不惧,眼见着渐渐逼近的七把长剑。
‘活捉’二字好听,偶数果真比奇数要好,雪放心里庆幸着,还好那蒙面人喊出来的不是‘上!’亦或是‘杀无赦’。现在这个时辰,能这样开怀着情怀,除却雪放不做第二人选,再想远一点,下次没钱了去赌场,咱就全压‘二’了!
雪放悠闲自在,而那群高手特殊训练黑衣人则是强烈的不满,八人同时出动,居然就逮获了两个没用的喽啰?大材小用了吧,紧急关头,七人相互对视一眼,五把长剑同时下落,飘逸着的轻功立马移形,已经站到了几米开外,只剩下两个黑衣人,两把长剑,架在雪放和安至贯的小脑袋下面。
“阿放……”
“小蠢狼,放心好了,没事的,而且就算死的话,那我们葬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
雪放乐呵呵地从剑下抽出一只手安抚着小绵羊的脑袋,而那两个黑衣人,居然半分没有警觉意识,很显然的,雪放的小小动作,人家根本不当回事,不过雪放也不愤,放松警惕,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回!”
还是那异常冷冽的声音,说话的人大约是黑衣人的首领,雪放看着那样坦露在外的眸子,或许是错觉,她总感觉,异常的熟悉,眸子中的目光很冷冽,而她所见,冷冽之人,不外乎是楚殇和卫祈风,可是那双眸子,却绝对不是他二人眸子,雪放冥头细想,不经意间已经被人架起了身子,小小的身子,在空中飘飘荡荡,强烈的呕吐感收回了雪放的思虑,雪放不禁心中暗自咒骂,娘的,不知道姑奶奶晕车吗!
压抑着胸腔中的难受,心中却还在不停的思索,那双眸子,究竟,是谁的?究竟,是谁要活捉了她?
空中飘荡了许久,雪放心中暗暗的记下了路线,而那路途之中,所走过的一段奇怪的路线,亦或是迷宫,或者是奇门遁甲中的五行阵,她虽不会破解,却也清楚的掌握每一步的路线。
黑衣人果真对于自己的实力很是自信,甚至没有给雪放二人蒙上眼睛,也就因此,雪放才有机会为逃跑指定路线,机会是人创造的,其实,雪放心里也清楚,黑衣人没有给他们蒙眼,最可能的原因,那就是,只要问出了有用的信息,那样,她和安至贯,就会被,杀无赦!
所以,雪放潜意识里,已经在暗暗的告诫自己,一会不论问什么,都要小心谨慎。
地牢中……
两个黑衣蒙面人将他二人架来这边,锁都没上,转身就离开,雪放松动松动被拧得生疼的小胳膊,缓缓的凑近安至贯,安至贯被撇到了角落,一层一层的蜘蛛网被宽厚的身子所捅破,粘粘黏黏的贴到了安至贯深邃的暗红色衣袍上,很一番别致,也说不出的奇怪,却不会让人感觉肮脏,亦或是难看。
小老鼠的吱吱声,在安至贯被撇进来之时,声音变得异常的恐惧,本来遍及满地立马一哄而散,躲在阴暗小角落,颤巍巍的看着安至贯高大的身材。
原来这只小绵羊,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雪放心中想着,已经靠近了那道暗红色的身影,蹲下身子,打扫一脸新奇的安至贯身上黏贴着的蜘蛛网。
“阿放,那是什么?”
安至贯指着颤巍巍看着他的一只小黑鼠,脸上的表情,趣味愈浓。雪放不回应他,缓缓的坐到他的一旁,小心的靠近,贴近那漂亮的耳垂。正在安至贯感觉全身上下一阵燥热不知所措之时,清清淡淡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安至贯,不论他们问什么,你都随意说,见到什么就说什么,千万不要藏着掖着。”
雪放说出这话,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安至贯三日以来,随她四处玩,见到的,无非不过是夜晚江湖儿女的那场暧昧,再加上三日以来,跟他偶尔的过家家,而雪放自己要做的,也不过就是配合,她不会在这个时机来交代安至贯什么话不该说,因为所有的话,他都可以说,至少机密之事,他是半点不知晓,也不怕他说得出来。更何况,她无法确认,现在在门外,有没有偷听,若是教安至贯说假话,那样的话?
雪放没有为龙庭王朝当个衷心者的意愿,不过,形势所逼,半说半诱,才能在黑衣人的统治下,活下来,更何况远方,还有一片真挚的感情。
疯子娘亲,放放好想你!
“嗯嗯,至贯是好孩子,不说假话。”
安至贯定定的点着漂亮的脑袋,一脸认真,他心中不禁还有些气恼,莫非阿放以为他是会说谎话的坏孩子吗,坏孩子都会被狼吃的。
安至贯话一顿,生满铁锈的牢门,已经被那个黑衣人首领所击开,脆弱不堪受负的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