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天气是最无情的。长安街道上的人来去匆匆。
——长安客栈
云玉珩盯着手中从窗外飞来的信。
一封并不好的信,信中有很多人的名字,他不认识,当然那些人也不认识他。
血神刀,千机匣,五毒冰蟾,真武圣剑,天龙戟,圣火令,翠玉打狗棒,玲珑玉扇,神龙印。
信上写了九件天下无双的神兵,要他不要告诉任何人,拿着九件神兵去换师父
借?肯定不会有人借给他。可是夺?他又如何去夺。
窗外飘着皑皑白雪,远远的望见苏子沫和云飞扬的身影。
苏子沫对他来说是不可触摸的情愫,这一个月来,他不是没有看到云飞扬的用心。
撕碎了手中的信,散出窗外,一片一片碎纸随着风飘散。
——谁的情思在纸上被风吹乱。
——长安西门。
此刻夜色已浓,天上无星无月,但衬着满地白雪,天色仍不显得太暗。
醉云端站在雪中静静看着对面的少年,十天前的来信:初雪落,长安西门,小河旁,不见不散。他并没有想到来人竟是一位背着木剑的少年。
云玉珩知道胜他很难,但是他愿意用命去赌一把,堵他的骄傲,像醉云端这样的江湖名人自有一种江湖名人都有的骄傲。
醉云端道“你的武器呢?一把木剑?”
云玉珩拿着木剑道“这就是我的武器”
醉云端沉了沉道“送死不是件让人值得尊敬的事”
云玉珩没有说话。
夜静,很静。
一个人,一柄木剑,速度极快。眼见剑尖已及胸口衣衫,醉云端弯刀蓦地翻过,压上他的剑刃,虽是木剑,但此时已经犹如青蛇般的攻击。
刀光如血,森寒的剑气刺破了西风,他的人和剑已合而为一。
醉云端步步紧逼,刀剑相击,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然木剑已断。
云玉珩似乎找到了机会,使出了唐门的功夫,凝聚所有内力将被击断未落地的断尖打进了醉云端身体。
白雪上点点梅妆,他的血?还是他的血?
云玉珩看着没入身体的刀,差了三分,他还是骄傲了。
醉云端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被暗算,那一节断剑不偏不倚正中心头,是他太轻敌了吗?他以为他不会输,至少在这之前他一直都这么认为。
“有酒吗?”醉云端问。
云玉珩摇了摇头。
醉云端似乎有点遗憾轻叹了一声。
“我很敬佩你,却又不得不杀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云玉珩道
醉云端靠在了树上,血已染红他的衣袍,他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他竟完全没有在意。
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微微的笑了,他真的笑了。
这就是江湖。
江湖人总是身不由己的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长安西门小丘上多了一个无字碑。
大地依然,天上已将现曙色,寒意亦更侵入了。西门城外又恢复了一贯静寂,像是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似的。
云玉珩牵着老马,背着行囊,他在想他应该去哪?
——长安客栈。
祁少梦中被惊醒,有人在不停地敲打他的门。
他刚要起身时只听——磅的一声门掉了,祁少的脸顿时黑的跟锅一样厌烦的喊道“能不这么暴力吗?感情这门坏了不用你们赔是吗?”
百世经纶伸出双手做出了不管他事的动作,指了指旁边的云飞扬道“是他踢的”
云飞扬有些不好意思的赔笑着说道“真不好意思!没把握好力度,掉了。这门挺旧的了,也该换了。”
祁少今天一天的好心情,被早晨的这一脚全踹没了。
下楼吃点东西还被老板缠上了,老板拿着算盘巴笑呵呵的跟在后面道“祁少爷,这门……”
祁少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修,多少钱记上就是了”
老板又道“那个——茅房的门……”
祁少紧握着拳头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对着老板喊道“我是睡在房间里,不是睡在茅房里,茅房的门坏了管我什么事啊”
老板忽然又大声说道“哎呦,祁少爷这门是您踹掉的啊”
“我?”
老板道“您忘啦?上次您说茅房按了门不是自己闻臭味嘛!然后一脚踹掉了茅房的门,除了您现在都没人去那茅房了。”
祁少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道“这不是挺好的”
老板道“哎呦这好什么啊,哪有人像您这样光明正大上茅房的啊”
噗呲——
百世经纶和云飞扬苏子沫忍不住笑了出来,满口的茶水滴答滴答。
祁少看了看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道“那个……我修,我修!”
老板这才高兴的走了,不然能纠缠一天。
——日色偏西客栈中。
祁少本以为出去看看雪景心情会好很多,谁知道居然被打了。
百世经纶和云飞扬看着他的样子滑稽的很,明显左脸和右脸不对称。
苏子沫毕竟是女孩子比较细心,一眼就看出是被打了,看那五指印有点像女人的手印。
祁少见他们都一副你被打了的表情看着他,立刻挺起胸膛道“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出左手上勾拳”
百世经纶轻抿了一口茶道“你被揍了”
祁少蹬了他一眼不理他又道“眼看她的右手就要打到我的脸了,我……”
他话没说完百世经纶又道“你被揍了”
祁少吹胡子瞪眼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