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这么一出,虽然干净利索,但刘文惟恐夜长梦多,一行火速离开,方得安心。
事发地处江阳郡江北县,看得董允确实不是治政的好料子,治下出现了这么大的吏治腐败,他在这里当太守这么多年,还是有责任的。
但刘文抓大事不拘小节,当务之急是进成都、会刘巴、布棋子、察大势、谋大局。
成都一年休养生息,已经繁华不少,诸葛亮确实是治国理政能手,能够迅速把蜀国从战乱战败后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百姓们的要求本来就不高,安定的生活是他们的向往,片刻的安定也能让他们感受到幸福,也许他们的家人在战乱中死去,也许他们家中的存粮不够糊口,也许明年又是一个征战之年,但他们没有能力把握自己的命运,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住当下,抓紧稍纵即逝的快乐与幸福,这也许是中国老百姓故来有之的思维惯性。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不要耻笑歌女,更不嘻笑百姓,他们没有资格关注国是,所以不要指望他们能够仰望星空。
官员们的情操向来就不高,安逸的生活是他们的向往,越是安定的时候,他们越是人上人,他们总比老百姓要过得好;但战乱他们也不怕,因为他们从来就不是送死的炮灰,死的都是前线的将士,相反他们只有打仗才能够有提拔的机会,只有战乱才有浑水摸鱼的机会,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论兴亡、不论安乱,官员始终是好过的。
基于这样特殊的民族特性,所以英雄人物往往可以左右历史的进程。
成都城已经成为一座有着二十万人口的城市,这在当时已经算是大城市了。
刘文把自己的队伍安排在八方酒楼,王渊已经这里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又是一个漆黑的今晚,刘巴府上,烛影摇动,一老一少,促膝长谈。
“公子赴江阳一年之作为,老夫已经耳闻,事实可证,老夫当年没有看错人啊!”刘巴满眼慈祥地看着刘文说到。
“全是承蒙大人关心和成全,要不是大人精心谋划,刘某何能脱离成都这是非之地?若非大人精心挑选江阳之地、着令董允支持,文也不可能施展手脚;若非大人后程送来支持,此刻刘文只怕已经弹尽粮绝了。”刘文发自内心地的感谢刘巴。
“这些都是公子应该得的,也是公子自己努力的结果,老夫充其量就是做了一点锦上添花、顺水推舟的事情罢了。”
“文离开成都一年有余,不知这朝中有何形势?”
“诸葛亮确实是一个人才,现在朝中之事基本上是诸葛亮说了算,刘禅倒是当了一个轻松皇帝。”
“那为什么丞相不批海大福的死刑呢?”
“这说来话长,海大福一家原来只是刘焉的一个部从,刘璋之后,不知道怎么的,伴上了黄皓的宦党。现在黄皓的宦党在宫中隐约形成了势力,一方面,哄着刘禅;一方面,勾结外臣,董允的奏折就是在黄皓那里卡了壳。”
“诸葛丞相怎么会让黄皓干预朝政甚至坐大成势呢?”
“这与诸葛亮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诸葛亮对刘禅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毕竟刘禅并不蠢,而且当时先主那一番话,既是讲给诸葛亮听的,也是讲给刘禅听的,如果诸葛亮大权独揽,势必引起刘禅生疑。而刘禅自恃有黄皓一支力量,可以勉强与诸葛亮抗衡,这样倒是对诸葛亮有利。”
“这朝堂之上,也是风云诡谲啊!”
“所以,非大政方针、非原则问题,诸葛亮也是装聋作哑,由着刘禅、黄皓他们去了。”
“可海大富非死不可!”
“这个董允他们会去想办法的,一个太守,要杀一个该杀之人,应该不是难事,当然,如果黄皓铁了心要保,那又别当别论了。”
“黄皓与海大富的关系这么密切?”
“不是故交,至多是利益关系,黄皓很聪明,他不会诸葛亮正面对抗的。”
“这倒是一个的对手,宦官历来就不好对付。听说丞相又准备兴兵北伐?”
“这是他一生的追求与梦想,可是阻力不小,朝中有人反对,刘禅也不积极。”
“这一问题上,刘禅倒是明白人。”
“他只怕是贪生怕死、怕吃苦罢了,说他有这个战略眼光,我还是不是很相信。”
“大人应该制止丞相的北伐,以一州之力谋富庶中原,是不智啊,非败不可,不会成功的。”
“目前应该诸葛亮还在等待机会,暂时他不会强力推行的,毕竟朝中几个人他也没有办法全部说服,至少,我和李严是反对的,刘禅和黄皓是反对的。离开了我们的支持,他不也随便行动,至少要有一方默认。现在支持他的只有荆襄那帮人,连简雍、孙乾、靡氏兄弟都是反对的。”
“如果丞相执意兴兵呢?”
“他不敢,李严现在掌握了成都兵权,他不敢把他的部队拿出去全拼光了,那样他的家底就没有了。他的部队都在汉中前线,本来就很危险。况且,孟达、寇封一部也非他的亲兵,他手中真正为他卖命的就是那汉中的十万兵。”
“先主倒是非常明智,把李严提上来牵制他。”
“说不上牵制,但人心难测,不得不防,不是没有道理的。”
“蜀国应该团结一心,与民休息,只有国强民富,方能争霸中原之可能。”刘文向刘巴抛出他的战略思想。
“现在两条都难,团结是谈不上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