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张贞娘直觉得有些奇怪。沈宏这货从来不一个人来的,一般都是林冲在家的时候,他才上门。今天来的却是有些蹊跷。
不过人都来了,张贞娘也只得先去正厅会客,看看这货可是有什么事情。
刚踏进正厅,张贞娘就发现不止是沈宏,还有外人在。沈宏却是坐在一边自顾自地喝着茶。
待看清楚后,张贞娘在心里叹气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没错,除了沈宏,张贞娘的外祖父赵钰也在厅上。不过他却是站在一边,正细致地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副字画。
“今日吹得什么风,倒是把你沈大官人给吹来了。”张贞娘瞪了沈宏一眼说道。
沈宏只得苦笑。他这也是没办法。今天还没出门,他就让自家大老婆给拦住了,说是让他带一个人去林家,却又不说是谁。他正想拒绝,他老婆就来了一句“这是我娘家老太太托的事情,官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办了这事来着”,完全没办法拒绝。等他见到正主,发现这位气场太大了,自己完全镇不住场面。在来的路上,他还一直琢磨这位是林家的什么人,是敌是友?
“妹子,别生气,我这也是受人之托,我都没搞清楚状况。”沈宏的解释让张贞娘翻了个白眼。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就敢往里面钻,真是个不怕死的。
“他确实不知情。他娘子的祖父过去是我的侍卫,所以我通过她家的关系让他带我来。”赵钰开口替沈宏解围道。虽然来之前都查过了,不过他还是在厅上看了看,想了解下外孙女的家境和喜好。
赵钰的话让沈宏嗅出了许多东西。自家的太岳丈是这老者的侍卫?这人的身份却是……堂堂秦王千岁——当今圣上的六王叔。这可是亲叔侄,谁让神宗皇帝就这一个胞弟呢。乖乖,来头不小哇。只是林家又怎么会和这种dà_boss扯上关系呢?
只这一会,沈宏的心里就掠过了无数的念头。他也不敢多话,只静静地装木头人竖起耳朵听着。
不过很显然,赵钰并没有让他继续呆着听八卦的意思,只看了沈宏一眼。
沈宏无法,只得开口告辞。“妹子,人我已经带到了。今日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你家找林冲喝酒。”
沈宏走后,赵钰带来的人和林家的丫头都退了出来,只远远地守在门口。
“你外祖母回家去了?”半天,赵钰才开口问道。
“嗯,她老人家只住了几天,十多天前就回去了。”张贞娘只得硬着头皮如实回答。
“你也莫拘束,这本就是你家,你且坐下来说话吧。”闻言,张贞娘在赵钰的右手边捡了个位置利索地坐下了。
“我是你外祖父。想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你外祖母很多事情并不瞒着你,你娘倒是一无所知。”
“嗯,我知道。那日自大相国寺回来,阿婆就将你们的事情都说了。”
“都说了?”这让赵钰有点惊讶。他查过公孙大娘的过往,也知道她很疼爱这个外孙女,就连自己的衣钵也传给了她。想来有些事情并不会瞒着这个外孙女,只是没想到她竟是连这些个事情都告诉张贞娘了。看来这祖孙二人之间,怕是远比自己知道的更亲密些。
“大致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哦,那样也好。我原先倒是没想好该怎么和你说,我和你外祖母的事情。她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应该还算如意吧。阿婆就我母亲一个女儿,我母亲儿女双全日子过得和美,阿婆也没什么可操心的。自我出生后,她就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了,我倒是没见过她有什么不开心的。”张贞娘想了想答道。
“那就好。当年她诈死出宫,我还以为她不在人世了,直到后来才知道她还活着。”
“您什么时候知道她还在世的?”
“先皇驾崩前。”
“那她和先皇的事情,您也弄清楚了?”张贞娘还是想替外祖母挽回些什么,毕竟两人之间有的只是误会,阿婆和外祖父之间似乎还有点什么,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外祖父居然还能找到阿婆,想来还是把她放在心上的。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张贞娘不想让外祖母留下什么遗憾。
“清楚了。早在秋雁殿失火后,我就有所怀疑了。我花了三年的功夫事无巨细地查清了这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而先皇驾崩前的话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测。先皇驾崩后,我就一直在寻找你外祖母,希望她还活在人世。直到一日,过去一个伺候过她的人来回禀我说,她看到了你,说你长得和你外祖母很相似。而你身上还带着我当年送给你外祖母的紫玉凤佩,这更加让我确信你是她的后人。”说到这里,赵钰笑了起来。“这或许是上天垂怜吧,让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她。”
闻言,张贞娘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腰间的玉佩。原来是坏在这脸上。好吧,这是隔代遗传,不是人力能改变的。不过,这玉佩却是自己的疏忽,以后怕是不能再戴了。
赵钰看着张贞娘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说道。“你不用怪罪这玉佩,认得并知道它出处的人在这世上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你倒是不用忌讳什么。”
“哦,我知道了。”张贞娘对于这样一个“智多近乎妖”的外祖父很是无力,和太聪明的人打交道也是很累人的一件事情。
“那您今日来是为了什么呢?”张贞娘还是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