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唯独他与他没有惊讶。他的眼角眉梢是苦涩,他的嘴里是惋惜和心疼的叹息。那一天,在他带她出去,她雀跃如孩子的那一天,回来后,独独少了那张美到极致的容颜——她不见了!而里提根说:她走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沉默有时候是最好的武装。所有的表情通通被掩去,却可以让人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悲伤。淡淡的却经久不息,浓重的像是刻在心底的烙印……
知道用你的笑颜来装饰这场幻觉太奢侈,可是我却依旧想贪心的拥有更多,于是上帝惩罚我,让我一瞬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明明前面你是那样开心的笑,为什么我只是不小心放开了你的手,你便又是那般的冷漠,你说你记起来了。
我满心欢喜,可是你却没有说,我是谁?不是记起来了吗?难道只是独独忘了我?想起那再见时的冷漠,你眼中离去之意的决然,心针扎般的痛!可是……如果囚你,那你会恨我吧?所以放你走,毫不留恋的背影让我几乎站不住脚,为什么,为什么,你这般的无情?难道从那个世界到这个世界,我玉渊寒在你眼里就毫无地位吗?!
滑落,身体,心,一起滑落……
滑落吧……
只是没有人知道,那只是一个又一次利用了掩容术的阴谋,一直活在失去的惶恐中的他,却也没有去察觉……
*
暖暖的气息满面扑来,街上人们的与阳光擦肩而过,或触或迎。只是突然前面似乎有了什么事。人群一下往两边散开来,很快中间便空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
只见,远远的,一辆朴素的马车正飞奔而来,只要听那厚重响亮的马车声便立刻让人闻声而“逃”了!
“这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啊?!”路上行人不知是谁嚷了这么一句,众人纷纷附和,不住的抱怨着。因为雪刚化,地上还有积水,马车飞奔的水便溅到了行人的身上,也怪不得会骂了!
只是,那车依旧绝尘而去,似急得很。只是那车中之人又有谁知道?
光渐露,眸渐睁,焰雪彤悠悠的自黑暗中醒来。为什么,自己感觉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一般?不过,只要醒了就好,管他呢!想着,雪彤也没在意那么多了,头脑开始为自己现在的处境作分析起来。
只是,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绑住了?而且嘴巴好像也透不过气来?挣了挣,发现根本不能动弹。但却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看来还是幸好有准备。还绑着牢靠一点。”有些熟悉的女声传来。
挣扎着向发声处看去。是她!那奇异如希腊般五官的女奴!难道是那个人又找到自己了?想到那莫名的药,不禁有些后怕。
对了,最后他给自己吃的那药,到底是什么?自己怎么好像没什么印象了?还有那天将自己救出的一脸震惊的男子与自己有关系吗?
百结纠肠。焰雪彤想了半天,却还是毫无头绪。现在,到底要怎么办?不过,照他们看守这么严又把自己绑得那么紧的情况看,自己暂时是无法逃脱了!那么不如,就……
这几天来一路焰雪彤异常的柔顺,既不吵闹也不求救,默默的接受他们的安排。只是心越开始慌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竟似在慢慢的脱离着罗利沙。随着人烟的越发稀少,经济条件也越发的不好了。有时甚至必须借宿荒野!
这不,天色将晚,他们一队人却依旧还有杂草从生的荒道上行驶,虽然一天没有拖什么踟,但却依旧可以预见,今晚肯定是不能找到住宿的地方了!
黄土铺面,马蹄扬起,厚厚的灰土便迎面扑来,道旁是错乱无章的树,与杂草相互依偎。
*
深蓝的天空,带着一丝丝灰鸽色,如一根被泪水所浸湿的灰色羽毛,色越发的深沉了。
空旷明亮的几乎有些刺目的书殿,长长的书桌,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便有种轻轻软软的感觉。
“陛下。”一声低声,一个人影自暗处闪来。
“什么事?”烦,看着眼前这些大臣的折子,脑中想的却是那张令人失神的容颜。疲惫,却又无奈。
“陛下,雪宫的人已经查到行踪了。”
“嗯。”轻应一声,有时真的好累。可是,国家,这是自己的责任!重新坐起身:“你派人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历?速度要快,还有顺便看看她出宫的目的!”
“是。”一声应下,没一会儿,人也不见了。
瞬间放下那一脸的严肃与威仪,看着空荡荡的殿,为什么如今再看时却让人感觉却发的空荡了,似乎连心灵都要空虚了……?
“咦?有事?”这般永远不变的吊尔郞当的声音属伊诺无疑了。他推门而入,看见他的愁苦的表情,不禁讶异问道。
顺手坐在了对面的毛皮大椅上,一手撑着下腭,眨着明亮的丹凤眼问道:“还在为你新王后的事吗?”虽然依旧是那个伊诺,可是细看却依旧可以看出那眼中的幽深。似乎有一些东西让它变得不再那么单调……
“咽。”低低的应了一声,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他反口问他道:“有事吗?这么晚来?”据他所知,这几天他应该很忙才对,听说那个埃弗兰国国王的病又有了加重的趋势,只是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这来?
“我知道。所以,我是来跟你说一声的,我等下要走了!那个人似乎已经很严重了,甚至派人连催了三次!看来,我必须得回去了!”似有些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