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会在这里？”
“不是你用的那张，这是我让人新做的。想来，这个高度是不错，躺在榻上若要伸手取什么东西也方便！”
季清听着他的解释词，斜着眼盯着他看了许久。
“好吧，我是琢磨着把你叫来，顺便可以回味一下过去，行不行？”
“过去有什么可回味的……”季清噘着嘴白了他一眼。
而百里末，此时拉起她的另一只手，季清顺势站起身，只听他突然言道说：“今天就住在王府吧，明儿个一早，我们去草场，好不好？”
“草场……草场还是老样子吗？”季清突然回忆起自己早些日子做过的那个梦，那棵被雷电劈中的榉树，她不知道在现实之中是不是还安好。
“一切如旧，并没有改变。只是当年，你选的那匹马，已经不在了。不如再选一匹可好？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草场奔上几圈！”
“你曾经说过，那里也会变成校场？”
“是，已经开始改建了。不过校场占的地方不算很大，够用！”
一路上，季清被他牵着手，等于是拽到了厅堂中，随后又被他按坐在了自己身边的位置。
“你……殿下，不用什么事都帮我做，我自己能行！让旁人看见多不好……”
季清小声嘀咕着，正拿着筷子给她夹菜的百里末嬉笑道，“怕什么，都是自己人！你仔细看看，或许还能找出几个认识的！”
季清怯生生回头望去，真的有一张很熟悉的脸庞，而自己前两回来王府并未遇见。
“狄管家……是狄管家吗？”
狄千走上前，竟然是老泪纵横的模样，“三小姐，许久不见了！”
“狄千，今天好在王府里没外人。往后，还是叫她季大夫！”
“放心，我知道的！见到三小姐如今能和殿下这般再聚，我心里头高兴啊！”
说着，狄千抹了把泪，季清赶紧递上了帕子。狄千还想要推辞，季清却把帕子捏放在他手心，“狄管家过去总是很照顾我的，这些我都记得！”
管家激动地说不出话了，百里末让他早些回屋休息，此刻则换做是古伦在一旁伺候了。
他还是一脸的憨笑，只是这时候，嘴里的话语自然也是不同的了。
“过去，我是一直都在神诛营里当兵，后来被调配到殿下身边做护卫，没能多见着季大夫几面！”
“这不怪你，”百里末突然言道，“那阵子，恰好是太子求了赐婚旨之后。”
季清低着头，往嘴里塞着吃的。这个话题，她也实在不想提及。
见她闷不做声，百里末也含笑不语。桌上的菜式，都是季清喜欢的，各种做法都是偏甜口，可那料却配比得恰到好处，即便是百里末这种不爱吃甜食的人，也会赞不绝口。
“怎么总是吃酱笋豆呢？不吃些荤的吗？”百里末瞧着季清的碗问着。
“这个下饭！”
“咳！”
他不由得被这答案给惹得再次笑道，“吃得这么素，怕是让伊老板知道，会说我苛待你呢！”
“差不多，你今天太苛待我了！”
季清如今这应答的话语，让百里末彻底的哭笑不得了。
季清把碗里的饭全部吃干净之后，倒是心满意足的样子。
“说说，我怎么苛待你了？”
百里末托着腮，歪着脸盯着季清笑问，季清这才发现，如今面对的百里末，是真的和过去不同了。
无论是一个月前的，还是十年前的。
“璇子伯伯，都这么晚了，我们不回王府了吗的焉雪悄悄问了问身边的姬璇子。
姬璇子一捋胡须，回道说：“今天都这么晚了，就先留宿在此吧！恰好我与言老头还有些要紧事的商量，这么一会儿时间真不够用！焉雪啊，你也在这儿住过不是？应该没啥不习惯的吧！”
“不会不习惯，只是想到殿下独自在王府，怕是其他人照顾不周……”
“你担心他干嘛！用不着！有狄千和古伦他们在，保准没事！你也不想想，出征两年，他们都凯旋而归了不是？在王府，还能有多大的事儿！”
姬璇子既然话说到如此，焉雪也就不再多做要求了。
看起来，那二人一见面，寒暄之后就是严肃交谈，确实是要议论不少正事的样子。
“时间差不多了吧？”言冰安窃声问着。
姬璇子双眉一挑，“是差不多了，对付他，用这一招足矣！若是让朝廷上下知道，他身上还背着人命案子，他那官衔还怎能保得住？即便是后宫里的那位，或许也会一并遭殃呢！”
“也罢，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焉雪不知道他们在说谁，既然姬璇子不打算让自己知道太多，她自然也不会过问。
言冰安的手里，有几本册子，上面写着的字迹，表明了他在这些年来搜集了不少朝廷六部的消息，以及官员的档案。然而，这次户部如此大规模地调员，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好在，霍庭这个人还算是个耿直的脾气，让他做户部尚书，不算是坏事儿。只是我没料到，为什么百里尧愿意把户部拱手相让？”
言冰安正琢磨着，姬璇子一语道破，“眼下朝中文武百官，除了他们窦氏一边之外，还有哪一群人，能称得上是势力？不过是一盘散沙罢了！”
“嘿嘿，说的也是！”言冰安应道，“还是你这个旁观者清啊！不过，有件事，他们肯定料不到！”
“嗯，他们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