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赵巍,大庆王朝其中的一个藩王,坐镇庆国襄阳城。
赵颂是琅琊王的私生子,从小到大只是和琅琊王见过几面的他出人意外地跟了父亲姓,或许比起母亲的姓氏,赵这个姓在大庆王朝吃得比较开,但赵颂即没有继承母亲精明的头脑也没有继承父亲琅琊王的武力高强,文不成武不就,富家子弟的毛病在他身上都能找得出来,他母亲母不愿儿子如此自甘堕落下去,便出钱为他买了官职让他试着去掌管古和城里面金龙水师,于是这位身怀皇室血统的私生子也就顺理成章拥有了一支千人水师,时不时乘坐金龙长船在古和城的河道里耀武扬威地经过,船商纷纷避之不及。
正如现在酒楼外停着的一条金龙大船,楚瞬召站起来后才发现这条船头装着金色龙头的战船。
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位于天下西北的胤国,男女大多会骑马控弦,国铁骑马踏天下所向披靡,唯独不水战造船,所以楚瞬召对战船的了解可谓十分浅薄,到了燕莽的煌云港时也是一次看见何为三丈高的大船,但比起这条金龙战船可谓大巫见小巫。
古和城内的运河过道可以容纳战舰级别的战船通过,金龙水师也自然也是拥有六尺战舰这样的庞然大物,里面可以容纳一千名水师士兵,甚至装载了让人触目惊心的火炮,跟别说那些密密麻麻的的箭孔,
纯金的龙头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寻常的大船碰上这样的战舰若是不回避,碰上的瞬间必然会支离破碎。
当他看赵颂第一眼的时候,楚瞬召只是将他当成了一个仗剑无能的富家子弟,也实在是小瞧了他的身世背景。
这个在他眼中很没出息的公子哥身后可是有一整艘战舰支撑他的脊梁,外加有几个一直没有笑脸恨不得让人一眼就认出他们是侍卫的彪悍男子,腰间那把包着鲨皮的大刀可不是盖的,皆是站在赵颂身后,似乎也想看这一出好戏。
赵颂抚摸着自己红肿的脸庞,狞笑道:“你看见我身后的战船了吗?上面有八百位水士,都是如狼似虎的汉子,只要你沈花语过来陪我们喝几杯酒,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来,不过你身边这位小白脸可就得遭罪了,本公子会请他去船上走一趟,至于最后是死是活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赵颂你敢动他试试?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沈花语朝赵颂脚下吐了一口口水,双眼通红,不顾一切地骂道:“你以为你姓赵就很了不起的,谁不知道你是琅琊王的私生子,连自己的爹都见不着的
废物!”
此语一出,赵颂身后那些朋友都感觉毛骨悚然,极为可怕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没人敢当着赵颂的面说私生子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会将他心里面那些极为残暴黑暗的个性显露出来。
赵颂那张和所有王侯子弟一样英俊的脸庞,逐渐被狰狞撕裂,这一层楼的酒客们都带着悚然的目光望着这一众男女们。
“你以为你母亲又好到那里去,只不过是一个落阳城青楼里被千人骑万人睡的婊子,刚好被沈太岁看上眼带了回去才有了你这个小杂种,我的确是琅琊王的私生子,可你未必是沈太岁的女儿啊,哈哈哈哈。”赵颂越说越大声,率先捧腹发笑了起来。
这话可说得真绝,绝到让一个女孩没有办法反驳。
其他人先是愕然,然后个个地笑出了眼泪。
沈花语的俏脸一阵红一阵紫的,张牙舞爪地冲上去想将这个王八蛋撕成碎片。
但她却是一步也走不动了,她发现楚瞬召的手臂环着自己的肚子,微微用力将她扳到了自己的身后,盯着赵颂道:“我们只是出来喝酒的,不想和赵公子你斗个你死我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小姐骂您的这些话根本没有说过,一人退一步,可否?”
这话从口中说出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被惊呆了,过去的楚瞬召何曾如此低头做人,面对这种不把女人当成人的世家子弟,都是一剑解决的事情。
可现在他的手中却空空如也,身后除了一个女孩外,在没有铁甲寒光的大胤铁骑支撑他的腰杆。
沈花语恼羞成怒道:“我是小人?他是大人?明明是这这王八蛋惹我先的,本女侠要劈死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私生子!”
被人一天骂了两次私生子的赵颂双手握紧成拳头,手指咔嚓作响,冷笑道:“好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私生子,我今天不仅要废了你的小白脸,还要让我船上的水士们拔了你的衣裳,看看富可敌国沈太岁的女儿,双腿里面到底有没有藏着金子!”
持刀侍卫走了上去,脸色狰狞地看着楚瞬召,右手缓缓搭在刀柄上,既不夸张也不气势,就像是吃饭前拿起筷子般简单利索,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着这位白发丛生的陌生少年,英雄救美的故事固然可敬,但死了的英雄下场就和狗熊没有任何区别了,所以以命博芳心的事情尽量少做,尤其在人数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还去英雄救美摆明就是一件自讨苦吃的事情。
这位白发少年身材修长,但比起
这两个体格魁梧将近两百斤重的带刀汉子,还是低了半个脑袋。
但他脸上却挂着浅浅的笑容,眼前这些叫嚣着要废了他的人,似乎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别说是他们了,连自己现在也是个笑话,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