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我妈守菜摊，所以晚了一点儿。”
秦简只有妈，没有爹，欧阳若是知道的。她也知道，葛兰香是靠摆野摊，卖小菜为生。
“下次注意，别再迟到了。”
欧阳若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心里很清楚，若不是家境不好，需要分心到家里，能一心用在学习上，秦简的成绩，肯定比现在要好。
三天过去了，秦简并没有联系江亮，这让他有些慌了。
过去的这三天，别说把摊位租出去，就算是来看一眼的人，也一个都没有。
江亮找出了秦简留下来的名片，拨通了他的号码。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五分，正在上化学课，离中午放学，还有十五分钟。
上课期间，秦简手机调的静音，被放在了抽屉里，江亮打电话过来，他并不知道。
打了一个没人接，江亮又打了第二个。
下课之后，秦简拿出手机，才发现有七个未接来电，全是江亮打过来的。
打电话是一毛二一分钟，接电话不要钱。再则说了，要主动打过去，那会显得自己很着急，秦简选择了不管。
不过，他把手机调成了响铃模式。
“再打一遍，最后打一遍。”
感觉这事差不多就要黄了，有些灰心丧气的江亮，再一次拨通了秦简的手机号码。
铃声一响，秦简就把手机拿到了手上，不过他并没有接。
多响两声，才会显得不那么着急。
“喂。”
在江亮几乎就要死心了，即将挂掉电话之时，秦简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我是白龙路农贸市场的江亮，上次你说要三排摊位的事，我跟领导申请了，你可以过来谈谈。”
电话里终究是不好说的，张亮想把秦简约到办公室，面对面的谈。
“租金怎么算的啊？”秦简问。
“你先过来，咱们坐下慢慢谈。”要直接把乌部长开的条件说了，秦简肯定不会来，自己可就白忙活了。
“我一次租十年，你们这市场做不做得起来，很难说。对于我来讲，风险太大。你们要是有诚意，得在原本的租金上，给我打折。而且租金，十年都不能涨价。”秦简道。
“打折？还十年都不能涨价？这可不行！”
秦简提的这条件太过分了，哪有十年不涨租金的道理？江亮直接选择了拒绝。
“想好了，让你们领导给我打电话。如果诚意够，我可以把白龙路农贸市场的摊位全都包了，你们只需要坐着收租金就行。”
江亮做不了主，跟他废话再多，都没用。
表明态度之后，秦简把电话挂了。
乌部长名叫乌青，是个女强人，很霸道，很凶的那种。秦简开的条件，江亮可不敢跟乌青讲。若是讲了，肯定要挨骂。
招商部负责的项目有十多个，就只有白龙路农贸市场这个项目，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虽然农贸市场是公司最小的，最不起眼，最没经济价值的项目，但一直挂个零蛋，终究是不好看的嘛！
别的那些项目都步入正轨了，该入驻的商家也都入驻了。白龙路农贸市场这边，乌青想抓一抓。
江亮没向她汇报，她主动给江亮打了个电话过来。
“乌部长，你好！”
一看到来电显示，江亮的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乌青一般是不会主动给下面的人打电话的，打了就是要训人。
“招商工作有进展吗？”乌青问。
“上次说的要三排摊位的那客户，他要我们在租金上给他打五折，还十年不能涨价。为了公司的效益，我拒绝了他。”江亮说。
“你把他电话给我。”
直觉告诉乌青，江亮在骗她。那个客户，多半是被江亮谈飞了。为了掩盖自己的过错，他故意把客户说得很可恶。
敢租三排摊位做生意的人，怎么开得出租金打五折，还十年都不能涨价，这种根本就不可能谈得成的条件？
做生意的人都很忙，谁都没空拿谁开涮。
“要不我再跟他联系联系？”
江亮后悔了，十年不涨租金，是秦简说的。但五折这事，是他自己杜撰的。原本以为，添油加醋的说几句，就能把这事给糊弄过去。
他没想到，堂堂乌部长，居然要主动去联系这么一个小客户。
乌青掌管的可是金成集团所有的招商工作，千万以下的业务，她是从不出面的。
为了月租金一两千的菜摊位，她居然要主动打电话，这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不用，把他电话给我。”
乌青的态度很坚决。
她在乎的不是那几万块一月的租金，那点儿租金对她的业绩不会产生丝毫的影响。她在乎的是，下属对她撒谎。
对自己撒谎的下属，必须踢出团队。
可以容忍能力不行，也能接受失败，但谎言，绝不接受。
这是乌青的底线。
江亮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凉凉了。
“要不我把你的手机号码给他，让他主动联系你。”江亮想要挽回。
“行。”
作为金成集团招商部的部长，主动去联系一个卖菜的小贩，有些失身份。
只要那小贩能跟自己联系上，就能判断出江亮有没有撒谎。
至于是谁联系的谁，无关紧要。
江亮赶紧给秦简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
响了十来秒，秦简才接电话。
“我把你的条件跟我们乌部长说了，为了帮你压下价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