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周水和严谨醒的时候,早点已经摆在了厨房的餐桌上。这时如玉还没起床,周老早就洗漱完了。周老昨晚似乎睡的挺好,情绪也好了很多。见周水和严谨起来,周老笑笑没说话。
严谨看看周水,又偷瞄一眼周老,有点“做贼心虚”,脸还是红了。
早点是房东老莫头买来的。有白馒头,有白米粥,还有咸菜。如玉和严谨一样,几乎不化妆。洗漱完了,只在脸上胡乱抹了点啥东西,然后大呼小叫的招呼人吃饭。
老莫头也凑过来,五个人一桌吃了早点。一边吃,周水装作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昨晚上起夜,好像堂屋里还亮着灯?”
让周水有些始料不及的是,老莫头居然接了这样一句话:“客人到了,得往上通禀一声。”说完了,竟还挤挤眼,又加了一句:“没接错人,一看长相就知道,绝对错不了。”
啥意思?周水一头雾水。这时周老忽然插了句话,这话更让人摸不着个头脑:“之前,想破头也想不到会有这一节。好哇,这就算到家了。”
严谨、如玉也都和周水一样。看看周老,一脸的不解。
饭吃完了,俩女孩把碗筷收拾下去。老莫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点上一支烟,和周老聊天。周老也奇怪,净问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比如:这里民风怎样啊,年景好吗,最近这几年风调雨顺不?老莫头回答挺仔细,周老听的也认真。
周老不动,周水还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动作。按理说,应当带上严谨去土地庙拜拜,爷爷见见孙媳妇,也看看儿子和孙子。周老似乎没有这个打算,周水插话暗示了几回,周老没接茬。老莫头在,周水不好直接发问,又强忍着坐了一会儿,见周老聊天的兴致很足,索性出来,到外面遛遛。
院门只开了一半儿,另半扇虚掩着。周水站到院门口,左手边不远处就是个小超市,超市门口支着付早点摊子。没人吃早点,超市里也很少有人进出。早点摊的老板在摊子后头恹恹地坐着,但眼睛一直往周水身上瞄,从眼眶下头挤出点眼神的那种偷瞄。
摊子上有豆浆,周水坐到支着的餐桌边:“来碗豆浆。”周水刚吃过饭,并不是想这碗豆浆喝,而是想和老板聊聊。
老板回过神来,手脚还挺麻利,舀上浆,加上糖给周水端过来。又顺带问了一句:“要油条不?”
周水犹豫了一不,说:“来两根吧。”
油条用个盘子端上来,周水没急着吃,他也实在吃不下了。待老板一转身,周水顺嘴问了一句:“也是外地人吧?”
老板扭身又回来:“你咋看出来的?”
“猜的。”
老板嘿嘿一笑:“猜错了。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其实周水何尝不知他是本地人,听口音就能听出来,一嘴sx土语。周水这样问就是想搭个茬,好说上话。
“是么?看走眼了。”周水喝了口豆浆,一惊一乍地又来了一句:“哥们,你这浆子可真地道,用咱本地黄豆榨的吧?城里的浆子不行,都用美国大豆,出浆是高,可口感差远了。”
老板三十多岁年纪,也是那种没话找话型的人。听周水这么一夸,兴致来了:“哟,看不出来,哥们也是个内行,咋,同行?”
周水一笑,心里却说:“内行个屁,还不是喝贼了嘴了。”
老板回身坐在了周水对面:“贵姓?”
“小姓周。”
老板大着嗓门接了一句:“有缘,有缘人呐,我姓吉。看看是不是有缘?”
周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姓周姓吉缘分在哪儿。看周水一头雾水,吉老板解释道:“这周字去了边框,不就是个吉么?”
周水一口豆浆几乎喷出来。咳了两嗓子,强忍住笑说道:“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
“是吧。别看关系不大,这也叫缘。你们是昨天过来的吧?四个人。咋样,住得还习惯么?”
这才刚到,哪这么快就感觉到习不习惯。周水反问:“您这是啥意思?我没听太明白。”
吉老板道:“你不租的老莫头的房么,昨晚上……没那啥呀?那个……睡的还好?”
老板好像话里有话。周水把豆浆碗推开,故意小声说道:“既然咱哥俩有这么大缘份,那我得和您说道说道。要说,昨晚上可真没睡好。半夜时候……我听见……算了,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会信。”周水故意把话口里加了几分神秘感,点到为止,剩下的话让吉老板说。
果然,吉老板诡异地一笑:“我能不知道?那个老莫头,半夜不睡觉,烧香点火的,还坐地上叨叨咕咕自言自语。”
周水想知道的不是这些。他看一眼吉老板,故意露出些不屑的眼神:“闹了半天,你也不知道。”
吉老板声音高了些:“我咋不知道?我还没说完呢。还有,是不是说他儿子、儿媳妇在bj工作,按月给他寄钱?哪有的事儿,死啦。儿子儿媳妇,得了禽流感,死在外地了。老莫头把小孙子接回来,谁知早传染了。送到医院就进了重症室,当时老莫头求神烧香,说是做梦求到了一付药,死活要用上。大夫都当笑话了,说他神经病。后来拧不过他,用上了。嘿,居然好了。”
周水听着,心里一动,隐隐地感觉到了点啥。
吉老板又说:“后来,老莫头死活跟村委会要这块宅基地。这也不是啥好地块,白给人家都不要,村里也就批了。这不,房子一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