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源于春秋时期,创始人李聃,即是老子,以道为核心,提倡无为的思想,并留一部道德经传世。
道家崇尚逍遥,轻薄名利,给人一种避世的感觉,至于是否如此,唯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庄周相貌庄重,头戴庄子巾,身穿简朴深衣,颇有道骨仙风的姿态。他徐徐睁眼起身,祥和说:“老朽庄周,道家。听各位辩论,老朽受益匪浅,也随言一论。
天下大乱,贤圣不明,道德不一,天下各持己见,如耳目鼻口皆有所用,却不能相通,犹如百家众技,皆有所长,时有所用。虽然如此,然而人们所知的不整不全,皆是孤陋寡闻。有人判断天地之美,分析万物之理,察看古人之全,却无人能具备天地之美,因此,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各自教育,可悲呐!
百家往而不反,必不融合!后世学者不幸不能见到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大道将为天下裂!”
庄周说了一番百家众技论,声音如晨钟醒神,使得吵架的双方纷纷冷静下来聆听。
许多人听不懂庄子的长篇大论,倒是看见他说话好有气势。乐无卢喜欢道家思想,尤其是庄子的逍遥思想,正因如此,他向往逍遥自在的生活。
“庄子所言有理,请一谈治国安民之道。”淳于髡饶有兴致说。
庄周徐徐抚须,沉稳说:“老朽认为治国用“无为而治”,遵循自然而不妄为,弃争返乐;安民在于“清静无为”:教育百姓心灵清静,顺应自然,自然民风淳朴,不生罪恶。”
孟轲不以为然,问:“庄子,不需言教,天下百姓便会越轨,国家便会混乱,如何能安定?”
儒道两位响当当的人物起来了,怎可少了墨家?
腹朜问:“庄子,若是国乱也放置不理,其顺其自然吗?”
“哗…”儒墨对道,学宫燃起一片惊哗声,所有人心情澎湃。
庄周泰然自若说,“无为并非不为,而是顺其自然而为。天下若要安定,则需使人心灵清净,道德经有曰: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现如今,儒家提倡仁义,使人多争,使人虚伪!”
孟轲不满说:“传扬仁义岂是使人多争,使人虚伪?”
“儒家制定了礼乐,引起人们竞争,弘扬仁义,造成人们虚伪,故仁义礼乐伤害了人的天性。古之道术,不奢侈后世,不糜费万物,不炫耀礼法,用规矩自我勉励,以应付社会的危难。
而墨家墨子喜欢这种道术,然而却实行太过,提倡非乐,节用,生不作乐,死不服丧。墨子倡导兼爱,非攻,又好学渊博,不立异,毁弃古代的礼乐。以极苦的方式互相竞进,这种做法乱国有余,治国不足。虽然如此,墨子是真心爱天下,虽苦也不舍弃自己的思想,才士也夫!”
庄周这番话贬了儒学,又对墨子褒贬分明。
孟轲和腹朜面显不满,却不急反驳。
庄周继续说:“老朽给各位讲个故事吧。人们为了防止窃贼撬柜、探囊,必定加固闩钥、收紧绳结,此乃一般人所做的聪明作法。一旦大盗来了,却是背柜、夺囊而逃。人们先前所谓的作法,岂不是为大盗作好积聚和储备吗?
世俗所谓的圣者有不替大盗积聚财物的吗?
所谓圣者,有不替大盗守财的吗?故而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这个故事言简意赅,由一件窃盗小事映射到一门学术,由一个窃盗,映射到一位圣人。而且,庄周不是在褒道贬儒墨,而是客观的陈述一个事实。
儒家有丰富的文化,庞大的影响力,而墨家的墨学是其次,主要是墨家机关术、守城术,一旦被人盗取、
利用,反为大盗纳为己有,庄周说的更甚于此。
听完之后,孟轲、腹朜如喉哽住,陷入沉思。
过了良久,孟轲沉重问:“如此说来,不作为方为好?”
“言者不知,知者不言。”庄周说了一句即深奥又不深奥的话。
跟道家的人辩论不起来,简直像似拳头打在水上,只会溅自己一身水,别无益处。孟轲和腹朜意兴索然,选择了坐下来。
此时,曹商走到庄周的面前,奸笑问:“庄子啊,记得曹商否?”
“记得。”庄周含笑回。
“我们同乡,曹商本来居住偏僻狭窄的里巷,贫困到自己编织麻鞋,脖颈干瘪面色饥黄。可如今已经成为秦国使者,秦王赏赐我百车之多,而你…”曹商用鄙夷的眼神打量庄周那一身破旧深衣,摇头嘲笑。
庄子沉默了一会,趣笑说:“老朽听闻秦王有痔疮,召人医治,能破出脓疮的人赏赐车一乘,舔治痔疮的人赏赐车五乘,医治的部位越低所得车越多。曹商啊,你得一百车,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给秦王医治痔疮?”
说到此,庄周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对曹商作赶状,如同赶苍蝇:“你走开吧!”
圣贤骂人不带脏字,一句话即骂了曹商,又损了秦王。
“哈哈哈哈……”所有人开怀大笑,欢乐的笑声弥散全宫,绵绵不断。
曹商恼羞得面红耳赤,又词穷无法反驳,掩面而走。
宫楼木栏处,赢疾怒从席起,神色愤怒,凶狠的目光注视庄子,却是无可奈何。
张仪是秦国相国,见自家君王被羞辱,非常不满说:“庄子,您不能诬赖我王。”
庄周笑而不语,看向对席一位老人,那位老人名为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