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飞轻轻扶起燕容容,也没多大意外,他也知道,现在燕国将亡,都国破人亡了,又加上自己最亲的人,却要刀剑相向,她一个弱女子夹杂在中间,实在难为了,又经历过前面那种天下无助的时刻,休说跪上一拜,便是再过分也算不得什么。
荆飞轻声道:“秦军就在两百里之外,秦王亲自率军前来,来势汹汹,这次燕国必亡,你有什么打算?”
燕容容叹息着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荆飞道:“快逃吧,再不逃只怕再也没机会逃走了。燕国完了。”
燕容容失声道:“我又能逃到那儿去?燕国亡了,我也将不存在了。”
荆飞叹息着道:“离开燕国,你还可以活着,不离开,想活着都难啊,无论什么事,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去做好,例如报仇雪恨。”
燕容容摇头流泪:“我一个弱女子,我能跑到那里去,再说若是燕国一灭,我的家人国人都死的死,成为奴隶的成为奴隶,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死的好。”
荆飞无言了,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身体,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安置燕容容才好。
就在他们谈话的当头,外面传来了无数快马蹄音,远远便听到有人厉声喝道:“给我将酒楼死死包围,一个活人也不要放走。
燕容容脸色一沉,猛然回头,竟然发现樊於期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身影。
酒楼里面,她的那些侍卫与侍女,此时竟然被一群身着紫衣的田府门客围了起来,阻止他们上前。
“樊於期竟然去通知了田府,该死的。”
燕容容立即回过头来看向荆飞,着急地道:“荆飞,荆大哥,你赶紧走吧,田府的人已经过来了,若田府的田光率人来了,我便是燕国公主,也说不上话啊。”
荆飞微笑着道:“无妨,其实我来燕国,是想要求见你们燕国的太子燕丹的。”
燕容容眉头一皱道:“你杀了田光唯一的孙子,只怕连大哥也不敢见你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荆飞不解地道:“燕国是燕王的燕国吧,田光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处士,难道说比燕王权力还大?”
燕容容道:“话虽如此说,只不过父王这些年,终日只顾得上纵情歌酒之中,朝中之事,大多都是田处士在处理,他在燕国,远比我大哥燕丹有名望威势得多。”
荆飞觉得有点麻烦了,拍拍手,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过若是你见到你大哥,替我说上几句话,告诉他我想得到他手里的一件东西,希望他能够成全。”顿了一顿,接着道:“哦,忘记说上一句,那件东西便是中原镖局保的镖,现在已经落到了燕七王爷的心腹手下燕子龙的手里,那件东西,我志在必得,也就是说,那东西我要定了。”
不论是威胁也罢,表明自己的强硬态度也罢,反正,鱼肠剑荆飞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将话传给燕容容后,荆飞决定离开了,他虽然不怕田府派遣来的人,可也不想给燕容容惹来太大麻烦,而留在此处,必然会让她拼命保住自己,一个大男子,让一个女孩为自己抛头露面,总归说不过去,再说,依燕容容所言,只怕她出面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还是趁早离开吧,也好让燕容容不用担心与为难。
秦舞阳却在一边正杀得起劲,楼下不时有人冲杀了上来,可是他一个人守在楼梯间,硬是将那一条路给封死了,连同酒楼上面的田府门客偷袭,都让他一一刺杀,一夫当关,万夫未开。
“樊於期将军也离开了啊,呵呵,这个人天生就是做叛徒的命,怪不得让秦王将他全家杀光,天生一大悲剧人物。”荆飞眼睛一扫,便明白了原由,只不过他为樊於期感叹,这个人在历史上就是个最惨的家伙,不仅全家人被杀了,最后为了让荆轲刺秦,白白送上了人头,可是,到头来秦王却还是安然无恙。
“保重。”对着燕容容抱拳,反身射出,直扑窗户,以前在当杀手的时候,他的轻功之术便不差了,上下楼,基本上可以飞的,后来从狼神鼎里面出来之后,更是飞天遁地,踏雪无痕。
后背轻轻一撞檀木的窗户,几条坚硬的窗栏顿时断裂开来,五尺多宽的窗户露出了一个巨洞,荆飞随手拔出长剑,轻身纵出,同时大叫着道:“舞阳,走了。”
没等田府的人反应过来,荆飞已经从酒楼里面穿窗而出,落在地面,又急射而出,跃上了一座屋檐之上,紧接着,秦舞阳如同一只燕子飞射而出,他的轻功之术虽然比荆飞差了不少,但上屋落地,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别跑了那两个小子。”
在众人眼花缭乱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大喊起来。
是樊於期。
“就是他们杀了田公子的,赶紧放箭,射死他们,一个也不能跑。”
荆飞遥望着樊於期,发现他身边竟然有密密麻麻的将士,挤满了整条长街,一眼望不到尽头,估计最少也有数千之人,暗叹一声,冷冷地道:“既然想取你大爷的性命,为何你躲得比谁都远,你这般的人物,难怪让秦王灭了全家,只留下你一个人做了燕国的走狗。”
说着话,人忽然自屋檐上一滑,像千丈之高的瀑布一样直淌而下,瞬息之间,已到了地面上。
那一大堆人正生龙活虎般等待来抓荆飞他们的人,一见自己要抓的人竟然到了自己身边,也是吓了一跳,却还是有几个不知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