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吉郊区分局刑侦队长,今天起了个大早赶到办公室。正准备喊来自己的心腹,问问昨天晚上林深河拘传那工程机械经销部经理的情况。
谁知刚刚坐下,门就被人推开。
他顿感不悦,正准备发脾气,却发现进来的是分局政治科科长。他急忙咽下已经到嘴边的呵斥,改口到:“哟!稀客!聂科今天怎么跑到我这小庙里来了?”
这聂科长跟他也是多少年的同事了,平日见了也是嬉笑不拘的,但今天却是面无表情的说:“甭说这些虚的了,我是专程来请你去开局长办公会的。”
“局长会?”队长惊讶不已。
“嘿,你什么都别问,我也什么都不会说!你跟我走就行了。”聂科长无奈得摆摆手。
“这架势....像是自己要倒霉了?”队长心里直犯怵,硬着头皮跟着聂科长出门,到了分局机关的会议室。
一进门,发现局长政委和所有在家的党组成员都在,并且市局的常务副也在那居中坐着。意外的是,竟然发现郊区分局的刑侦队长也就是他昨天联络过的李队长竟然也在,眼见他进来,急忙避开眼睛。
不详的预感已经不能称之为预感了。他勉力稳住身形,本想先找个位子坐下来定定神,但会议室里的人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分局政委直接站起来,先向居中的市局副局长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大声向他宣布:“鉴于刑侦队长张队长在工作中犯了严重错误,按照市局领导要求严厉处理的指示。分局党委认真核查,连夜对相关事实进行了核实。认为张队长所犯错误的事实清楚,性质严重。为严肃纪律。决定,撤销其刑侦队长的职务。”
这一记当头闷棍直打得他毫无防范。顿时愣了神,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凭什么?我在分局这么多年,为党国出过力,工作流血流汗,你们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随即,他就见到他的老领导,也是前任刑侦队长现任的副局长,恨铁不成钢的呵斥到:“闭嘴!你还有脸喊冤?”
说完便将会议桌上的播放设备打开,整个会议室就响起了他跟李队长以及那个心腹手下通话的声音。
“靠!”张队长简直是出离了愤怒了,“这是非法取证,这是非法证据啊!”
“蠢货!”副局长无奈地打断他:“现在又不是上法庭,什么非法取证?你被刑诉砸到脑袋了吗?”
张队长这才醒悟过来,顿时感到一阵脱力,但犹自不甘心地喊道:“这。。。这坏了规矩!我从来没见过这样搞的!林深河,你这个王八蛋,竟然钓我的鱼!”
不用到中午,林深河的名声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市局,甚至全省系统内的消息灵通人士都已知道在长吉有一个毫无节操的林深河。
无论从哪个角度,林深河这样做都过界了。要知道,领导同志们在处理内部斗争的时候,使用窃听手段的本就是少之又少。即便有,目的也仅仅是掌握对手的情报后,好去做相应安排。
从未有过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私自窃听的录音上交组织,当做攻击对方的武器的。这完全就是杀敌一万,自损九千九。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可以说是杀敌八百,自损三千。完全是往死里毁自己名声的做法。从此,江湖上的弟兄们提到此人,多半只能说声久仰久仰。
要说如果是一般人干出这事来,少不了先被追究在自己顶头上司办公室非法装窃听器的罪过,但在林深河这里,领导们只好假装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至于事主,林深河此时正兴致盎然的在市局靶场里试枪。只见他手指纷九二手枪拆成了一堆零件,然后开始慢慢的擦拭。
突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深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面无表情的按下接通键。就听话筒里传来一阵咆哮:“你又胡搞什么?难道就不能消停点吗?”
把话筒从耳边挪开一些,林深河非常淡定的说:“我昨天晚上忘记吃药了。”
然后就果断的挂掉了电话,继续擦拭着零件。
两分钟后,电话再度响起,林深河满脸笑容得接听到:“亲爱的妹妹,怎么现在给哥哥打电话啊?”
“是啊,老爹刚给我来电话了,被我挂了。”
“哪又怎么样?我就这个样,家里谁不知道。”
“什么?你找到一个办美国枪证的?太好了,给我来一份。德州北达的都行啊。顺便的,飞行驾照也给我办一个。让他活别干得太糙啊!”
“哈!我就知道,还是我的妹妹最可爱!周末来长吉吧,我带你上长白山。现在正是好时候,别在燕京闷着了,忒没劲。”
------------------
不说林深河如何声名狼藉狼狈,张应宸却正在组织挖坑。
不得不说,张应宸他们的运气极好。第二天自临时宿营地起航,驾着快艇沿着海岸线搜索,不到中午就有了发现。
张应宸当初参观过的稀土矿山,这里的地势特点还是非常明显的,给他的印象也非常深刻。两个山头深入海中,形成两座临海高崖,而中间却夹着十来公里的开阔地带。
张应宸反复将眼前的地形跟记忆中的进行比对,终于确认到:“肯定就是这了。看到这片海滩外的那座土山了吗?整个山脉都是稀土矿山。我当年来的时候,前面这片山已经被挖空了,得往里面走十几里才能到开采点。现在简单,我们就从海边挖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