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看来是想化解下他同胡麻子的过节,他尖声说麻子兄勿怪,当初我们鼠辈无非就是利用祖上传下的一点造化想找个脚力而已,自己能同他麻子兄合二为一不能不说是缘分一场,自己漂泊了一生遇到过无数的“有缘”之人,但细细回味下来,虽然跟麻兄相处时间不长,但不得不说句良心公道话,麻兄确实是难得和十分稀有的“大条”。
老白说他跟麻兄合二为一后,有一种特别满意和飘飘然的感觉,它甚至真感觉到自己就成了一个人了,而自从上次望城街角跟沩水河有些误会后,老白提到沩水河的时候还恭敬的一抱拳,想是现在正骑在沩水河身上,有意淡化那段恩怨。
上次望城街角老白被沩水河震出胡麻子身上后,十分舍不得胡麻子,但那天沩水河跟红胖狐狸斗了几百个回合后打红了眼,三十六洞的老鼠们被打得满地找牙,眼看要吃大亏,红胖狐狸便招呼大家先走,老白连忙照应大家赶紧开溜逃命,慌乱之中不得已只好离开了昏迷中的胡麻子。
而此后的数年,老白再没找到过合适的“大条”,这几年又是相当的辛苦,之前在地里刨到些古玩文物,老白便驾着自己的大条来到村镇和州府里换些银两。这几年营生变得特别的艰难,而地上的世道好像也发生了惊天的变化,那些平常里交易的市场和买家不仅消失不见,就连那些村镇和州府都貌似凋敝了。
接到鼠王龙哥的密令后,老白便率众到了铜官,它也附在了一具死人身上,这死人哪里有活人那般好控制,每天还要跟黑鲨的散魂来争夺,好维持住铜官街面上的状况,累人得很。老白心里就想着能驾驭着当年胡麻子这样舒服的“大条”享享福该多好。
刚才一上二楼,老白陡然看到胡麻子也在,连忙想都没想下意识的一下就上了胡麻子的身。胡麻子脚上的那个小洞也确实还在,而且那洞里真有老白留下的一段胡子。(要说老鼠们怎么就学会了用自己的胡子控制人,那还有这么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说的就是这门手艺的起源。)
老白说自己可以取出胡麻子腿上的胡子,但这根胡子已经跟胡麻子的经脉长到了一起,如果冒险去除,恐怕对胡麻子有所不利,轻则折损经脉影响胡麻子今后行走,重则有瘫痪的风险。不过他答应胡麻子当着大哥的面发誓,以后绝对不再上胡麻子的身。
蔡九在一旁没有说话,他一直在琢磨为何老贾的签名会留在一本据说是五千年前的古书上,他盯着书上看了有一会,这本书确实虽无文字,但却不是什么都没有。首先这本书书页比一般的书都厚,而且书页上凹凸不平,上面有些不规律的记号,这些记号非常杂乱,正常人浏览下来只会感觉空无一物,但蔡九心想如果这些记号是某种符号甚至语言,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这种质地和取材的书,摸起来的确不是今时之物,这些记号犹如打底一般铺陈在书页上,让人感觉是纸张本身的一部分,放大来看,有点像是碎花打底的布匹,而这书的材质摸起来也不像纸张,但肯定也不是布,这种材质也非今时所有。
不是老白提醒,蔡九不会细致的去观察这本书,只是老白说的鼠文,蔡九到是很有兴趣观摩一下,于是蔡九问老白鼠文标在哪里,老白爬到书上,用前爪点了点书页上一个非常小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处非常细小的记号,那个记号说是个记号,还不如说啥都不是,老白说那就是他们老鼠的文字。
蔡九仔细的看着书页上的那处记号,这种记号像是非常随意的胡乱线条,本身毫无什么规律可循,但这种记号排列在书页上,可以看出它们是一行一行的,这种胡乱的小小的线条记号,在书页上隔一段就出现一个,确实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老白说这种线条对于鼠族而言并非是乱涂乱画,而是代表着一种鼠洞的地形,看似杂乱的线条其实都是一种地下鼠族布洞的地图,每一个鼠文都对应着一种具体情况下的鼠洞布局,如江河湖海,山谷田园,市镇村落,各种不同的地形下只要按照鼠文所示的祖先布局来布洞,就不会犯下大错。
鼠族就是依靠这些地图布局,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难,行走于地下,关键其实就是两样事情,一是藏风,二是防水。藏风是说地洞里面必须有足够的空气流通,不管多隐秘和深处的洞穴和通道,都必须有风;防水就是提防大水。所以一般的鼠洞不管大小都会有三十六个洞,而这三十六个洞就是为了解决这藏风和防水两件事,就连风水门取名风水,也就是为了强调这个意思。
胡麻子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风水门还兼做些什么测字和算命的营生呢?老白说还真有,这老鼠测字不是没有,它说回头再跟胡麻子仔细说道。
老白接着说鼠类祖先又把这些鼠洞的地图记号组合成了鼠文,这些不同的记号组合在一起表达了万千各种不同的意思。这样只要记住了鼠洞地图的各种布局符号,同时熟悉了各种排列组合的意思就一并掌握了鼠族的文字。
蔡九啧啧称奇,真是大千世界,造化万千,这一族鼠类让人叹为观止,若不是自己在白毛子大雾里遇了仙妻,然后又被鬼二点化到此,哪里知道这天地间如此这些。
胡麻子看了下书,也有了自己的发现,他问老白那些鼠族文字之间其他记号是些什么?蔡九一看果然,在并行排列的鼠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