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走吧,时候确实是不早了,与本相天牢之中走一趟,皇上那边们还等着本相前去回话呢!”霍玉连转身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他和柳君山两人都知道,这既然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自然是经过了一番调查,不管是经自谁手,此时此刻,那刘皓的手中也必定有了他柳君山的诸多铁证。
别人不知道,但是柳君山自己心中明的跟镜儿一样,这么多年来,他在官场之中,起起伏伏,从小小五品官,做到如今的地位,自然没少碰及国家律令的底线,前来巴结自己的人当然是亲赴后继,恨不得将自己的整个家都抬手捧给自己,整个朝堂上下,他收归的党羽不在少数。
可如今此番情景看来,这刘皓必定是要将自己多年来建立的权势铲倒,能留的收归己用,不能留的自然是斩草除根。
皇家生性薄凉,他立的功再大,也低不了他的过,何况这刘皓是打定了注意。
但是,就算如此,自己也仍然拥有最后的护身符,他十分冷静的转过身整了整衣衫,对一旁抖如筛糠,不停用衣袖抚泪的夫人说道,“今日一别,夫人放心,为夫定会平安归来,你若是一人在府中烦闷了,就带着婢子去宫中看望看望皇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解解闷也好,不必一人在府中痴痴的等我回来。”
霍玉连自是明白,这柳君山是要自己的夫人带自己走后立刻进宫向皇后娘娘搬救兵,呵呵,他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如今的皇后娘娘恐怕是自身也难保了。
出了镇国公府,霍玉连带的兵马立刻将府门围住,各个神情凝重。
“听着,严兵把守,任何人不得出入。”语毕,柳君山转过身来,眯眼看着霍玉连,半晌才启声道,“霍相,本官以前为何就没有发现霍相做事如此决绝,不给他人留半点后路呢?”
霍玉连走进柳君山,侧身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还是要多亏了柳大人您的教诲才对。”
柳君山疑惑的看着他,自己究竟教了他何事?什么叫多亏了自己的教诲,自己虽在京城多年,自己看着霍玉连的成长与高升,但是从未与他们霍家走进半分,这教诲,从何说起。
霍玉连知道自己说的柳君山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呵呵,就让他带着这份疑惑去天牢里想个透彻吧。
但是无论如何,这份仇于公于私,他都要报个彻彻底底,如今只是最初的第一步。
他将柳君山一干人等送进大牢后,就立刻进宫面圣。
此时刘皓刚歇下来,正靠在龙椅上休憩,就让何诚退下了。
但是何诚知道最近让自家主子糟心的事情可不少,所以他也不敢怠慢,就退了出去在殿外候,让皇上能够清静清静。
这一见霍玉连来了,自知一定是捉拿国丈爷的事情办好了,就让霍玉连先在殿外候着,自己进去禀报皇上,临了了,还嘱咐霍玉连,说是今日皇上抓住一个皇后安排在殿里的耳朵,所以皇上大发雷霆,让霍玉连待会进去回话的时候,一定要言辞谨慎,莫要再说些让皇上动怒的话语来。
不一会,何诚就过来传唤霍玉连了。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免了,爱卿平身吧,事情办的可还好?”刘皓手中捏着一个烫金边的紫玉茶杯,不紧不慢的的品着,他知道,这霍玉连的办事效率,肯定是事半功倍的。
“回皇上,柳君山一干党羽已然尽数捉拿归案,如今证据确凿,只待三司会审过后,定罪行刑即可。”霍玉连微微俯首,语调低缓不卑不亢,而刘皓最最欣赏他的一方面就是他有着那股泰山崩于面而不惊不乱的气势,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做他辛儿的驸马爷,才配得上他们皇家。
“哦,这柳君山未必心灰意冷,镇国公一党一连入狱,这么多年来他定给自己留了后路,今日被你连翁中捉鳖,你定要时刻谨慎,不得不防范他会拼死一搏。”
“臣定当铭记于心,只是皇后娘娘怕是不会甘心自己的父亲受此大难,定会出手,臣只怕......”霍玉连言尽于此,微微抬头看着刘皓,他与皇后娘娘毕竟是结发夫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皇后定然不会任由自己的父亲受那牢狱之灾,重则恐怕还会丢了性命,他是想要看看皇上是什么态度,也好掂量掂量这柳君山的罪,究竟该如何判,才会让皇上心中快意。
刘皓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紫玉茶杯,这皇后确实不是一位安生的主,就凭她胆敢在自己的殿里安插耳朵,简直是胆大包天,果然,这从父亲到女儿再到外孙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整日就想着如何算计他人,可从今日开始,这柳氏一族怕是不在风光了,属于刘氏的天下,他刘皓,定要全数夺回来。
霍玉连看着刘皓那不断变化而且越渐狰狞的表情,竟然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若是他人看到一定想不明白,这霍丞相究竟在笑什么?只怕只有霍相他一人能够明白。
刘皓下旨,将镇国公一家财产抄出充与国库,并且下令,若是柳氏一族有人拼死反抗拼死营救柳君山,无论是谁,绝不姑息,如有反抗一一绞杀。
霍玉连身为主审,一连好几日都在牢中,他办事速度十分之快,罪状已经一一列好,就等着柳君山签字画押了。
他要的就是速战速决,他要将那群前来营救柳君山的人逼到绝路,果然,柳氏一族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竟然没有丝毫的准备,就带着一批死士闯进了天牢,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