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女对视一眼,无奈地上前动手,芳菲脸色惨白,娇弱无力地靠在墙上,眼里无限凄楚地流下泪来。她身上那层薄薄的衣衫很快就被褪了下去,露出她洁白如玉的身体,秋霜和冬雪竟不自禁地屏息了。
胥夫人的目光精准无误地落在芳菲左胸前,心脏跳动的地方。看清楚那片雪白的肌肤后她明显地松了口气,仍不放心地起身踱到芳菲面前,片刻停顿之后,她竟伸出手来极小心、仔细地触摸芳菲的肌肤,似乎惟恐所见的并不真实。
芳菲霎时间红了脸,心跳也加速了。胥夫人满意于她的表现?——愤怒而胆怯,胆怯而不过分羞涩,这正是她想要的表现。她完成了检查工作,目光和手指一起落在芳菲右肩处的一个伤疤上——“这是什么?”
那是两年前一颗子弹从这里穿透留下的痕迹。
芳菲脸上流露出痛苦和自豪交织的复杂神情,她用看似饱含委屈、实则刻意炫耀的语调轻声道:“两年前,两位公子为了奴家动手打了起来,奴家一个弱女子,不懂得武功,又不会闪避,不小心被其中一位的暗器所伤。”
胥夫人审视地盯着芳菲的眼睛,点点头,缓缓转到她身后上下打量一番,好奇地问:“你是做什么的?身上怎会有如此多的伤痕?”
“奴家……从前是个舞姬,少不得要伺候人……”芳菲停顿片刻,无奈地叹道:“小时候心高气傲不愿委屈了自己,没少挨打骂。”
“这些人下手当真狠辣,”胥夫人转回芳菲面前,打量着她的脸道:“看来,你也是个不容易屈服的丫头,这点子倔劲倒是像我。还好,没打坏你这张脸!”
“奴家怎能跟夫人相比?”芳菲一脸惶恐地低下头去。
“好了!”胥夫人不耐烦地打断她,嘴角有了些许笑意,“收起你的那些小聪明,在我面前,你最好学得更加诚实一些!”
芳菲深深低下头去,把自己降低到一个极度卑微的位置,顺从地答应:“是,夫人!”
胥夫人离开了,留下秋霜和冬雪在房里伺候,仇雄在外面保护。芳菲借口想喝汤,打发了秋霜、冬雪,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开始仔细回忆方才的经历,言行、举止、神态、语调,她走的每一步、说的每一句都是经过思量和计算的,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她应该已经顺利通过了那个胥夫人的检查。
是的,方才的一切,都是胥夫人对她的检查。她显然成了一个棋局中的备选棋子,所以,她必需通过检查。因为,一场阴谋的落选者只有死!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在这里,她没有装备、没有同伴、没有后援……一切只能靠自己。她没有把握能够来去自如,所以,她必需努力地成为棋子——存活下来、潜伏下来,等待属于她的机会。如果所料不错,这应该只是一个开始,更加严厉的检查还在后面。